【124】女人的眼泪

身为女人，你还真是够…特立独行。”

    窗外霓虹依旧，车内静谧依然，既是知晓聂薇薇下落，两人更是无话，丝丝尴尬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浮出表面。

    妹夫，这两个字不经意蹿出惊得我一呆，他…是薇薇的男友，也就是…我的妹夫，本是寻常字眼，终因那三个字乱了心绪，悄悄握紧左手，掌心似还盘亘着那一份温热，终于要松手了吗，心…终究还是舍不得啊。

    回神，路旁熟悉的街景，竟是往尊爵去，“你不先回家？”

    他却答非所问，把车听到路旁，转过头来看着我，“你怎么看？”

    “什么？”我偏头，望进一双幽深似海的眸，这个男人有一双十分好看的眼睛，只是为何，我从那双眼里总是蕴了淡淡的忧伤，挥之不去。

    他直视我，“我和薇薇。”

    我转头望进川流的车海，久久无声。

    尊爵之于我，与其说是夜里睡觉的地方，倒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我从不否认顾宅的好，只不过很难从心里把那当成是家，更想不到，薇薇竟会一再踏足尊爵，我执着的认为，那里是我私人的领地，尤其是那一间狭小的房间。

    是以，当聂薇薇提出能不能到我房里商谈之时，我想也不想就拒绝，那个房间是我最私隐之处，我无法忍受将自己的全部暴露在他们面前。

    幸好，有陈铉在场，更庆幸，尊爵多的是隐秘安静的包厢，起身把他们二人带进一楼深处最隐蔽的一间小包，我挥挥手，让服务员尽数退离。

    微微泛黄的老旧灯光，深棕真皮沙发，三人各据一方。

    聂薇薇猛的伸手拉住我，“姐，你一定要帮我们，我和铉哥是真心相爱，”

    真心相爱！我猛然抬眸，似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眼神坚决的人真的是聂薇薇吗，记忆中那个有着甜美笑容的女孩儿？！！曾几何时，她已悄悄长大，不再懵懂。

    轻轻挣开手，我自嘲的苦笑，父亲和穆姨相信我，要我劝薇薇，薇薇相信我，要我帮她出主意，原来在他们眼中，我竟有如此能耐么，为何，我自己竟不知。

    “薇薇，这件事，我帮不了你。”我无法否认对陈铉的在意，又怎能欺骗自己卷入那一场混战，我根本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样出乎意料的事，不是么。

    毕竟，我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善良的人。

    “姐……”仿佛长久以来赖以支撑的支柱轰然倒塌，聂薇薇显得手足无措，除了爸妈，我是她最信赖的人，如果连我也不支持她，她就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紧紧握住我的手，透明的眼泪落了下来，“姐，铉哥他是好人，你一定要相信我，我要和他在一起，爸妈是骗我的，你帮我，帮我好不好。”

    我第一次发现原来聂薇薇是这样柔弱，也是第一次深刻的体会到，女人的泪水竟有如此效用，是的，我不能否认，看到她哭，我…会难受。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自己该是恨她们母女的，想不到…我突然想笑，命运当真弄人，我杨伊竟会疼惜一个夺走本该属于我的父爱的同父异母的妹妹，娘，若你泉下有知，可会怪女儿。

    捏起面纸轻轻擦去我脸上的泪水，我静静道，“薇薇，这件事…并不是我想帮就能帮得了的，父亲和穆姨既然反对，总是有他们的道理，你应该试着和他们多沟通，又或许，时间会是一副最好的良方，化解所有的恩怨与纠葛。”

    “这些我都知道，可是爸妈根本就不听我的解释，姐，你帮我劝劝他们，好不好？”哭红了眼睛的聂薇薇更添一份娇柔，直看得我心头一软，默默应了声，“好。”

    深夜的尊爵，最是一日之中癫狂之时，送走两人，我再难抑制心中翻涌的情潮，一口气喝掉半瓶红酒，旋身滑进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