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竟然会认错人,实在难得!!”
她干笑,不作声。
夜市离尊爵很近,喝了酒的我不便开车,就琢磨着干脆走回去得了,散散酒气也好,省的被易先生闻到了又要罚我。
夜光惨淡,时间已晚,路人虽不乏行人,皆行色匆匆。
唯有我顶着冷风,双手往插在兜里,慢慢悠悠晃着。
深圳作为特区城市,夜景自然旖旎,楼宇参差,绚烂的霓虹闪烁,车流滚滚,无不彰显着它的气派。
宽阔的马路,成排高高吊起的路灯,照着我的形单影只,很多时候,我宁愿坐在车里看着夜景呼啸而过,也不愿在街头顾影自怜,这种天地苍茫却孤身一人的感觉,真的很难捱。
我不由加快了脚步,穿过一座大桥,左拐第一条巷子就是有名的酒吧一条街的后巷,最里面的就是尊爵。
桥上缩了一个人,裹在一床破旧的棉被里,身边躺着零星几个黑乎乎的包,垂着头,不辨真容。
心里没来由的一软,我掏出钱包抽出所有的十几张百元纸币,走近,轻轻放下,不想那人猛然抬头,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光,我吓一跳,连连后退。
“谢谢你,善良的小姐。”他绅士的右手贴在心口致谢,“为了表示我的谢意,我将送一幅画给你。”
我颇觉惊讶,定了定神,借着路灯的光亮打量起他来,他蓄着一头及肩的头发,烫了卷,杂乱的堆在头上,络腮胡子,看起来和一般的流浪汉没差,直到对上他一双眼眸,我不由一怔,但凡流浪汉沦落至斯,眼里无不一片混沌死寂,再难见到半点光亮,可他不同,眼神矍铄,目露坚定,分明是心存大志之人。
他在棉被里捣鼓一番,抽出一轴画递给我,“小姐,这幅画送给你。”他感激的看着我。
我接过,道了声:“谢谢。”揣着画离开,即将拐弯的时候,我再次转头看那个方向,路灯蒙蒙,他依然缩成一团,任凭冷风呼呼,凄厉作响,而自岿然不动。
走到巷子口,最先经过的是向来和尊爵不对盘的若梦酒吧。
我撇了撇嘴,如常走过,当我经过它漆黑的后门时,门碰巧开了,摇摇晃晃走出来一群人,带出刺鼻的香水味和酒气。
我皱了皱眉,加快脚步闪过。
“小妞,老子认得你。”男人的声音突兀的响起,紧跟着一具肥硕的身体挡在我面前,阻了我的路。
我后退一步站定,不慌不忙的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猥琐的眉眼看着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就是想不起来了,“你是谁?”
“你不认识我,大爷我可认识你,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竟然敢诋毁老子,这回栽在我手里,看老子怎么收拾你?”男人上下打量我,眼里流露出火热。
一瞬间,我想起了这人是谁,嘴角一勾,我漫不经心道,“哟,还惦记着我那一脚呢?啧啧啧,真是疼啊,怎么?老二接好了,又能出来浪了?”
“臭婊子,把嘴巴放干净一点。”被说中难堪之事,男人恼羞成怒,“兄弟们,上,让她见识见识你们的雄风。”
和他同行的四五个男人移动脚步把我团团围住,邪恶的盯着我。
我面不改色,环视几人,幽幽道,“知道他的老二怎么没得吗?我一脚踩的。”
几人怔了怔,我抬了抬腿,打量着脚上一双毫无危险度的雪地靴,面露难色,“那个,今天……”
他们跟着低头看我,笑得阴险。
眼里闪过一丝鄙夷,我动作十分迅速的从裤兜里掏出一把小巧的匕首,握在手里把玩,锋利的刀刃在月光下泛出冷冷寒光,“这匕首跟了我多年一直没派上用场,正好拿你们试试刀,就不知道是你们的老二硬还是我的刀更锋利?”
几个男人都露出轻视的笑,摆明了不相信我一个弱女子会有此能耐,“吹吧你,臭婊子,等会就让你知道弟兄们到底硬不硬了……”男人肆无忌惮说着露骨的话。
眼里迅速闪过一抹狠色,我迅速挥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削下他右手一截尾指。
“啊,我的手指!”男人痛呼,一旁几人却是面色骤变,压根没想到我竟有如此身手。
“想来你们是不知道我的身份,识相的就滚,和我有仇的是他,与你们无关。”嚣张的语气衬着我冰冷的神情,几人心知不妙,连声告饶撒腿就跑,顷刻间,仅余那断了老二的男人和我对面而站。
我退后一步,让月光照得到地上的断指,我则一下下有节奏的敲着刀刃,“两条路,吃掉断指你离开,不吃,剁了你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