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止撑船真是一把好手,又稳又快,不多时候,便慢慢地接近了湖中心。
众人眼神一一交汇,都看到了着急想要追上来的另一条花船,大家心中都明白今日出来的真正目的,因而便都按照计划心照不宣地交谈着。
因为他们下水的时间早一些,夜止撑船的手艺又好,所以这会儿正好将那条追上来的花船甩出了一段距离。
而这个距离,恰巧足够他们这边说些悄悄话,却不会被人听去。
杜若和沈婧诗笑得特别开心,银铃一般的笑声隐隐传出了画舫。
隔着一层朦胧的纱帐,又好像听不十分真切。
洛青染瞅准机会,忙靠近了墨曜,小声耳语道:“今早父亲下了早朝回来,我问了父亲四皇子的事情,父亲也没有隐瞒,都同我说了,可是,我突然想到一件很奇怪的事情,毫无理由毫无征兆的,我也不知道王爷您能相信我的感觉吗?”
洛青染的话说得很快,颇有些语无伦次的感觉。
但墨曜明显从她的话语中听出了浓浓的担忧,遂轻轻捏了下她的手,安抚道:“你尽管说就是了,只要是你说的,我都信。”
洛青染听到墨曜的保证,心稍稍放下,又继续说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父亲说到惠州知州被处斩的时候,我却忽然想到,李家把控了私盐生意这么多年,那么大的一笔进账,都用到哪里去了?似乎并没有听到李家过着如何骄奢淫逸的生活?难道,是都用来养死士了?”
不是她有顾虑,而是她真的觉得自己的怀疑来的有些突然。
就好像是灵光一闪,脑子里忽然就冒出了这么个念头,虽然奇怪,但是因为太过强烈,她总觉得自己的怀疑并非无迹可寻,这才急着将墨曜约出来,打算跟他商量商量。
“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上面去?”墨曜心中一动。
他总觉得,洛青染的突然怀疑跟夜戈在李家听到的消息有些联系,但一时间又不能很快想通这其中的关窍。
就好像是有一条隐线一直被他们忽略了,直到今天才注意到。
“死士,”洛青染看着墨曜,肯定地答说,“四皇子受到几次暗杀,我们都知道,人是右相手下的,他会养死士,总不会是只为了保护他的安全吧?还有,我二叔自从搭上二皇子的顺风船以后,就开始接触私盐生意,您还记得吗,上个月,张思张掌柜给您看的账本,那上面可是说了,他们一直在亏本!我不明白,私盐这样一本万利的买卖,会什么账面上却会一直亏空?可是若真的亏空,右相那边难道会任由二皇子手下的人胡来吗?所以我怀疑,这账本是假的,盈利的钱,不知被右相用在了什么地方了。”
洛青染的话音刚落,墨曜耳廓一动,便敏感的察觉到有别的船接近了他们。
墨曜只好先停下话头。
这时候,洛青辰及时地接话道:“那还不容易,待会儿靠了岸,叫船家准备好船菜,咱们就在这湖边,乘着月色用晚膳,岂不美哉?”
杜若听了忙点头附和,“对对对,我还没在船上吃过船菜呢,听说这船菜跟外面酒楼里的不一样,多以湖鲜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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