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娇正琢磨着钻被窝里好好的睡几天,视线落到前方两个身影上,眼角不由自主地狠跳了跳,手上更是受惊受地把马给用力勒住,搞得前面像有悬崖似的。
对于苏娇来说,前面是没悬崖,不过前面站的那个人,绝对比悬崖的效果更甚。
前面和晨傲站着说话的,不是夏寞是谁?
苏娇有种下继续苦力的预感。
显然夏寞是看到了她,抬起头来对着她露了个浅笑,再低下头对晨傲说了几句便朝着停在了部落进出口的苏娇走来。
“听说你去了小部落,还在想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夏寞边说边拉着马缰,另一只手朝苏娇伸去,意思是让她搭着他的手下马。
握住伸来的那只手,感觉到手上还没退掉的寒意,苏娇少有敏锐地问道:“你也才回来吗?”应该还去了趟圣地,都换上了冬衣。
“嗯,才回来。”夏寞简洁地答完顿了下,说:“没想到你还真是无师自通,能想到用这种方法来御寒。”
“呃,呵呵,那是我聪明嘛。”苏娇干笑了几声,没敢主动去问纳德和锦腾的情况。倒不是说她有意想把那两个部落给冷死,确实是她有心无力,没法兼顾到这么多部落。
见苏娇踩稳站好,夏寞并没放开她的手,握得很惬意地说:“既然你知道可以用这个法子来御寒,那……”
“我就知道。”苏娇挣脱了夏寞的手,双手抱头地哀嚎了声,满脸怨念地说:“你知道这得多费劲吗?先不说纳德和锦腾有多少个小部落,就说我才累得要死的回来,连休息都没休息一下就要去那边,你是打算把我累死了了事吧!你和我有仇吧!有仇吧?!”
夏寞静静地等着苏娇抱怨完,不急不缓地说:“仇?怎么会有仇,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说罢顿了顿,无视掉苏娇抽搐的嘴角,又说:“既然这样——那好吧!你休息吧。确实是我没考虑周到。至于纳德和锦腾……只能怪他们和你不熟,又不是苍原的小部落,冷死冷活的都不在我们的考虑……”
“好了好了!我去还不行吗?真是怕了你了!”听夏寞越说越来劲,且内容越听她越没理,苏娇只得自认倒霉,重重地跺了跺脚,手脚并用地上了马。
从夏寞手里夺过马缰,苏娇居高临下地问道:“你还去不去?”她是随便一问,压根就没指望着夏寞会陪同,哪知他似笑非笑地点了个头,理所当然的翻身上马,坐到了苏娇的身后。
“去,怎么不去,好歹我还能帮你驱个马呢!”其实不用苏娇说累,他也是看出她一脸的疲惫的。然而心疼归心疼,他还是得把她带去纳德和锦腾,而且是赶在他留下的白巫术失效之前。
这都是他估算不足造成的,早知道今年的冬天会来得这么早,温度会变得这么低,他就应该一早让纳德和锦腾的人去圣地避难的。在那个白巫术充沛,四季如春的圣地,就不需要让苏娇费劲兼顾到这么远了。
边自责边拉过缰绳,让苏娇靠在他的胸前,夏寞好像忘了晨傲的存在似的,策马离开部落。
看着果断远去,连话都没搭上一句的苏娇,晨傲在原地杵了半晌才缓过失落的劲来。
他算是看出来了,只要有夏寞在,她眼里就容不下别人。明明是他先遇上她的……
晨傲哪里知道,要说先遇上苏娇这事,把她从异界拉来的夏寞才算是真真正正的先遇上。
心情浮躁地撇撇嘴,晨傲收回思绪的同时感觉到后背被谁点了几下,沉着张脸侧目看去,是个羞涩涩的女孩。女孩手里抱着冬衣,欲言又止地犹豫了几秒,说:“这是我亲手做的冬衣。”说着递到了晨傲面前。
女孩的话,重点在于“亲手”二字,但晨傲的心思完全没放在她身上,只是看到她手里抱的是件冬衣,又听她说这确实是件冬衣,他便随口答了句:“哦冬衣吗?不用给我了,我穿着的,你拿去给还没领到的人吧。”说罢转身就走,丢下僵化在原地的女孩。
事后多年回忆起来,晨傲才惊觉当年错过了什么。
这就叫流水有意落花无情。晨傲也好,罗安也罢,又或是为了苏娇丧命的景蓝,以及远在蒙阔的司扬,不论是出于何种原因在意着喜欢着苏娇,都没法真正融进苏娇的心里。
毕竟他们对苏娇来说,就像两个世界的人,很多时候是谈不上交集的,唯有观察了她十多年的夏寞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