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的看到一个男人带着抱婴孩的女人在树间林里奔跑。男人的神色很紧张,时不时的回头看着什么,每次看过都会对女人低头说上几句,好像安慰又像关切。相比之下,女人的表情就镇定了许多,似乎对即将发生的一切都认了命般,只是她时不时的看着怀里的婴孩,慈爱的目光说明着孩子对她的重要。
男人的模样对苏娇来说很陌生,而女人则是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她的老妈。
老妈!那么那个男人就是她老爸!
苏娇想上前把他看个仔细,无奈思绪闪过的时候,画面也跟着闪过。天色暗了下来,被追着的一家三口站在一闪光芒刺眼的门前,男人伏下身在熟睡的婴孩脸上亲吻了一下,抬起头来对女人说着什么,随后再在女人的额上落下一吻,视线里带着不舍,笑容却有着坦然。
抱着婴的女人拼命地摇头,眼泪随着脸庞滑落滴在了婴孩的脸上,万般不愿与男人分开。远处有着诡异的黑火在闪动,男人看到,表情坚定的将母女推入门里。
一切都是无声,苏娇却能听到她老妈当时不愿离开老爸的喊声。
老爸是自愿留下来的……
画面再一次的转换,好像电视的分镜一样,左边是初到异界抱着婴孩无助的母亲,右边是被黑巫抓到押进黑巫阵受尽折磨的男人。
黑巫阵外人山人海的围满了黑巫,似乎谁都想上前折磨他一番。男人的瞳仁从清澈无畏到混浊无望,日复一日的折磨,在经受了地狱般的痛苦才得到了解脱般的死亡。
挫骨扬灰,苏娇以为那只是一个形容词,却没想真实上的演在了她的父亲身上。
眼前冲击的画面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苏娇的心在滴血。
她好恨。
“啊——”
苏娇抱着头呐喊、狂吼、咆哮、用尽全力,圆睁着的双眼里充满了血丝,左眼的眼角更是滚下一滴血泪。
体内有某种力量在往外喷涌,失去理智的苏娇此时只有一个目的,她要毁了黑巫,毁了北方——
外面突然骚动起来,夏寞侧耳仔细听了听,似乎是喊着谁疯了之类的话。
宫殿里不比得在闹市,当然不会有谁因为一点小事而不淡定的奔相告走,除非真的出了大到不得不大声嚷嚷的事。
出大事了吗?应该说把他和苏娇抓进宫内的地牢里,就是大事吧。
是不是苏娇失败了?夏寞有点担心。
他现在没恢复到最佳状态,却也不是三天前被抓时的狼狈,也就是说要离开地牢并不困难。
既然外面有动静了,那就说明苏娇的行动开始了,他话是说不管苏娇,然而事实上不管是成功与否,他都得从侧面支持她一下。
让他真不管她,他还不放那个心。
弄开了牢门上的锁,夏寞扶着门喘了一阵,还没抬脚走,便听一连串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人未到声先至,听得夏寞愣了下,暗道,宇白不像是浮躁的人啊,怎么会跑着喊不好的?
几秒之间,宇白出现在夏寞的眼前,两人视线相对均是一愣。
宇白是错愕夏寞站在了牢外,而夏寞则是诧异他满身的绷带是怎么回事的。
各自的慢了一拍,宇白先一步回过神来,抓着夏寞就往外走,边走边说:“不好了,苏娇失去理智了!”跟着他把送苏娇进密室的房间,没多久房间炸开,苏娇黑化一般地走出,不论他怎么叫喊阻止都没用,反而受了伤的事简单地告诉了夏寞。
“我醒来之后,苏娇已经毁了几处地方了,还有不少的士兵及黑巫受伤死亡,现在我师父在牵制她,不过……”宇白回头看了夏寞一眼,好像很难启齿似地犹豫一下才说:“不过情况不乐观。”都说灰巫是危险的存在,确实如此。
不乐观?找他去就会变得乐观?夏寞觉得他去了可能也不会有什么份量。
还有,失去理智……好端端的怎么会失去理智呢?
夏寞一言未发,紧随宇白其后。
到处都是断垣残壁,黑色的屏障挡在前方,把国王以及受了伤的一些士兵、黑巫都保护了起来,最前方的屏障下站是撑着屏障却狼狈之极的冬极。
“师父,我把夏寞带来了!”宇白急切地喊着冬极,后者不敢回头,说:“快叫他去阻止苏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