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西凉县城至少是四百里地,这么远的路途可以生的意外实在是太多了。
他最需要避免的,就是让人见财起意。
考虑了片刻之后,常凯便定下了计划,而后用身上仅剩的十二块买了一盒烟,当即抽出一支点燃。
他又从系统中取出八百块钱拿在手上,叼着烟走向停在路边的几辆出租车。
有客人光顾,出租车司机们总该是欢喜的,但他们听说常凯要去西凉县时,便一个个摇起头来。
西凉县实在太远太偏僻了,这大晚上的,谁愿意为几百块而冒着生命危险走这夜路?
而且,扎着马尾辫、叼着烟的常凯,看起来也不像好人。
常凯一连问了六七个司机,却没一个愿意送他回家的,这些人甚至都没说到钱的问题!
这样的结果,是他始料未及的。
“还有最后一辆车,加油!”常凯掐灭了烟,握紧拳头为自己鼓了鼓气,往停在路边的最后一辆出租车走去。敲开车门后,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强行坐入了副驾,而后将拿在手上的背包和琴盒一一扔向后座。
司机是一个三十七八岁的精瘦汉子,他原本还打算解开安全带,下车帮常凯将行李放入后备箱的,却没想到后者竟这么猴急。
但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因为打车原本就不符合主流消费观,很多人打车是因为赶时间。
司机看了一眼常凯,一边启动车子,一边问,“去哪儿啊?”
常凯系好了安全带,这才转过头,有些尴尬地说,“师傅,你能送我到西凉县吗?也别急着拒绝,实在是我妈得了重病,我担心回去晚了就......您就当是帮帮忙好吗?八百块车费,一分都不会少。”
“小哥是来桂城上学的?西凉县哪的啊?”司机点点头,边说话边将车子开到了路上。
“我来桂城玩的,刚到这儿就接到了家人的电话。”常凯意识到司机似乎答应车了,顿时心中大定,答了两句后又奇怪地盯着他问道,“师傅也是西凉人?我莲花乡的。”
“巧了,我是莲花乡赤水沟子的,你莲花乡哪的?”司机笑了起来,他的口音也从不甚标准的普通话换成了西凉县土话。
听司机说起乡音,常凯也颇感亲切,也用西凉县土话说,“我家是都庞山的,但我爸在乡里工作。”
司机笑了笑,打趣道,“原来是干部子弟啊?”
常凯摇摇头,“不是啊,我爸在烟叶站工作。”
司机恍然大悟,“你是老常的儿子吧?我说怎么感觉在哪见过呢!前几年我就在家种烟,卖出的烟叶基本都是老常经手的,老常为人真不错。但最近几年大家往纷纷出外打工了,种烟的人也少了,听说烟叶站要关?”
听着司机滔滔不绝地说话,常凯的心终于彻底放了下来,他之所以自报家门,其实只是想做一个试探。
白莲乡是一个小乡,全乡只有七个村公所,总人口甚至都不到两万。
白莲乡烟叶站的工作人员只有两个,除了一个将近退休的老站长外,剩下的副站长就是常凯之父常书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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