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都没怎么停歇,回到汝阳候府是第三日凌晨。
众人都累了,随便吃了些东西,互相问安过后便各自回房歇息。
看样子,汝阳候真是生气了,黑着一张脸,自始至终都没再看箫蓉一眼。
箫蓉的笑容带着些苦涩却坦然而自信,让凤翎把心头安慰的话压了回去。
和箫云一起回房,琥珀去打水,琳琅还在铺床,凤翎就忍不住带着些责怪的口气问箫云,“阿蓉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也不见你跟我提起?”
箫云很自然地将手中的墨剑放好,转回来的时候才答她的话,“提什么?”
表情还带着些愣怔,似乎将她蒙在鼓里都是理所当然之事。
凤翎不由得有些来气,冷笑着道,“也是,有什么好提?你们都是一家人,独我是外人,瞒着也应当!对不住,我多事了。”
箫云失笑,伸臂揽她的肩。
凤翎闪身躲开,往妆台前重重坐下。琳琅见状,放下手里的活儿就要过来伺候她卸妆。
箫云冲琳琅挥挥手,示意她不必过去。
琳琅点头,回去忙自己的。
箫云走过凤翎身后,取过篦子,打算像平常一样替凤翎梳头,被她侧头躲开。
“这么小的事儿,可不敢劳动世子爷!”凤翎转脸,气哼哼的唤琳琅,“琳琅,怎么还不过来?”
琳琅忙应了一声,转身又见箫云冲她摆手。
琳琅会意,行了礼。带笑退下去,还顺手将端水进来的琥珀也一同带出门去。将两人单独留在屋内。
“这个琳琅!”凤翎不满的嘟嚷了一声,伸手去夺箫云手中的篦子,“世子爷快给我吧,累了世子爷的手,我可担当不起。”
“挺担得起啊!”
箫云似笑非笑的。不动,手中加了些力。凤翎哪里夺得过来,只得转过身去,带着些负气的取下自己头上的饰物扔在台上。
箫云望着铜镜中的凤翎,轻笑,“生气了?”
“不敢!”凤翎粗声粗气的回一声,说着就要起身,被箫云捉着肩膀摁了下去。
箫云脸上带着些讨好的笑。“为夫的错,娘子息怒。”
听他温言软语的道歉,凤翎的心软了些。
不再挣扎,却仍是坐着不动。
盯着她镜中的脸瞧了一会儿,箫云将手轻放在她的双肩上,柔声道,“实在没有诉说的习惯。”
他带着笑,语气很淡。话也简单。可这话听在凤翎的耳里就带上了淡淡的落寞,让她心疼,亦自责不己。
这是怎么了!
她本不是爱使小性子的人。又虚活两世,可在箫云面前,怎么跟越活越回去了似的?
凤翎微侧了脸,贴近他的手背,右手食指在他指尖上轻划,声音带着些扭泥。“我也不是怪你,这般认错做什么?”
箫云低下身来,将脸靠在她的脸边上,镜中映出两人互相依偎的脸庞。
幸福甜蜜的景象。
看着他带着笑意的脸,那双深幽清澈的眸子里满满的都是柔情,凤翎心头一颤,不由红了脸,微微笑。
箫云抬指将她的发别到耳后,屈指刮一下她的脸,轻笑,“瞧,认错多好,换来娘子笑颜如花。”
“贫嘴!”凤翎往他的指尖拍下,娇嗔一声,转脸问道,“说正经儿的,阿蓉的事儿怎么回事?爹爹怎么想?虽说与我无干,我总希望阿蓉好的。知道始末,我也好劝慰几句。”
“不是拿你当外人。”箫云面色微黯,直起身子,道,“知你与阿蓉向好。难得过得轻松快活,省得拿旁的事儿烦你。”
箫云还是那个习惯,说话总是能省则省,还不带主语。不过相处久了,凤翎倒也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明白这还在解释为何在京城一直不曾告诉她这事儿。
知道自己误会他的好心,凤翎心里更觉不好意思,转身站起,微嘟着嘴,捉他的胳膊轻摇,带着撒娇的语气,道,“是我错了,英明神武的世子爷,你罚我吧?”
箫云揽过她,在她的额顶上朗声笑,“哪里有错?英明神武世子爷的夫人,对也是对,错也是对!”
这话逗得凤翎心花怒放,一手环住他的腰身,仰脸道, “世子爷可记得这话。你这一天天的,要把我惯得无法无天出来,可都是你的错。”
“我的错,我的错!”箫云笑了两声,放开怀抱,牵她往台边,顺手拧了帕子递给她,道,“说来话长。你累了,先歇会儿,睡醒再说。”
凤翎也就不再多问。
等她歇息过劲儿来,箫云早让人将午饭摆在屋里,两人吃过,往园中牵手散步的时候,箫云才把这事儿的来龙去脉说给她听。
“太子良娣。待选的听说还有兵部周侍郎嫡女,礼部区尚书嫡女。”
“娘娘托安国公来探口风,爹爹拂袖而去,之后急回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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