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凤翎脸色微变,“没得救?”
“倒也不是……算是有得救吧。”
凤翎舒口气,“有救就好,要什么你尽管说来。左不过十来日,世子爷就该回了。只要你开口,再刁钻的也定能寻来。”
常欢接着又叹气,“也不算……有救吧。”
“你不能一口气说完么,倒底是有救没救,你也好给个准话。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样婆婆妈妈了?”等了许多天,凤翎不免心急,可看了常欢吞吞吐吐的模样,亦有些哭笑不得。
常欢捧起茶来,看看空了的茶盏,往嘴边使劲啜了一口,干咳一声,才道,“解呢,也不是没得解,这些天,我倒是将方子读懂了,药材也不难,只是……”常欢看她一眼,“做起来几乎不可能,也就是有解相当无解,我怕你失望,这才一直瞒着不敢说。”
很少见着常欢这么郑重的与她说话,凤翎心知他说得不假,一颗心跟着沉到谷底。
前世加今生,她与箫蓉见面不过两次,可或许是同命相连的原因,她对箫蓉有种莫名的亲切感。她真的很想看到健康快乐的箫蓉,能与她所期待的一样,得到上一世不曾得到的幸福。
看着凤翎失望的表情,常欢连声后悔:“看吧,我知道,告诉你了就是这副表情,看得人心酸。”
凤翎笑笑,“那方子上怎么说,你倒说来我听听。”
常欢神色犹豫,欲言又止。
“怎么了,不方便?”
凤翎以为常欢不愿将家藏之秘说出,谁料常欢摇摇头,“你得答应我,我若说了,你不可一意孤行。”
“我?一意孤行,为什么?”
常欢没有答话,在身前将双手交搓了一会儿,才道,“噩蛊是极阴之毒,皆因其蛊虫生养于极寒之地,又以极阴之体人血培养。要想将人血中的蛊虫驱出其实亦并非难事,只需以铜屏炙肤,蛊虫自亡。”
铜屏炙肤,凤翎听常欢说起过这种疗法,复杂,但并非不可行。
凤翎知道常欢于解毒一术极有天分,能将他难倒,必然还有后话。所以她也不接话,只是静静等着他继续往下说。
果然,常欢顿了顿,又道,“难事有二。其一,蛊虫入体即损伤人血,即便以血珠生血,血中亦带毒,蛊虫亡后,血亦不可再用,所以须及时将全血放出。”
“放血?”凤翎不是没听过,却依旧惊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全部放出?那怎么成!”
人不可一刻无血,全部放尽是什么概念,凤翎无法想像。
难怪常欢一脸为难。
“放血倒是不难。我爹爹留下的手册中有详解,以前兰叔受伤的时候,我也曾在兰叔身上施为过。”
“那为什么?”凤翎问。
“一边放血,一边要同时将合适的血引入,待澄清之后,再服下血珠,生命自是无碍。”
常欢的话轻描淡写,说得十分简单。凤翎却是想了行久,才道,“怎样的血才叫合适?”
常欢苦笑,“难事其二,便是问题所在,我想了许久,找不到确定能与箫姑娘相匹配的血,咱们亦不能冒险,若是无法匹配,毒血倒噬,死的,会是两个人。”
箫蓉和换血的人。
“世子爷的血行不行?”凤翎想了想,“之前好像听你说过,有血亲的人可以换血吧?”
常欢摇头,“世子爷肯定不行。男人属阳刚之体,而噩蛊极阴,两血相遇,必互噬,不行。”
“也就是说,要有血亲关系的……女子。”凤翎低眉沉吟,忽然一喜,“阿蓉有个同父异母的妹妹,箫荞……”
话未说完,己经被常欢再次否定,“我听你说过,下蛊之人的女儿罢?”
“是,”凤翎点头,“但是我瞧阿荞姑娘是真心心疼阿蓉,若是晓之以理,她未必不肯救。”
“不是肯不肯的问题,而是,她的血根本不行。”
“为什么?”凤翎才问出声,却己经想到了答案,神情变得沮丧起来,“是啊,她的身体里流着原血。”
“是。”常欢点头,神情严肃,“若是用了她的血,蛊虫便会起死回生。蛊虫一旦得到新鲜原血,后果将不堪设想。”
凤翎终于完全明白了常欢的意思。
汝阳候府人丁单薄,除了箫荞箫雷,便只有箫云与箫蓉血脉相通,箫云的血却又不能用,那么根本找不到可以换血给箫蓉的人。
有解亦是无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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