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都给我过来!”秦天河低吼,大步往厅里去。
一干人跟在后面。
秦天河往正中椅上一坐,扫了一眼厅下,向陆氏道,“大年夜的,你又发的什么疯?当着下人的面,传出去,我还要脸面不要?”
陆氏只是哭。
“爹爹,”瑞瑶想插话,被秦天河吼了回去,“闭嘴,一边儿呆着。”
秦天河也是真怒,“平时吵吵闹闹的还不够,大年三十,你也不知收敛一点么?别以为有候爷替你撑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样!”
“爹爹,”瑞璇冲秦天河跪下,“请爹爹息怒,听女儿一言。”
“说!”
“事出必有因,娘一时失控,惊扰了奶奶守岁,是娘的不是,但是,爹爹有没有想过,娘又何以如此急怒攻?娘是候府嫡女,深谙齐家修身之道,在尚书府当了十几年主母,一向替爹持家分忧,敢问爹爹,娘可有过半分过错?”
瑞璇滴下泪来,“娘为何会在大年夜里失态,爹爹不问原由,出手便打,爹爹,这让娘,让女儿们情何以堪?”
瑞璇的话说完,厅下啜泣声一片。
秦天河叹了口气,声音果然缓了许多,“怎么回事儿,要大年夜里闹成这样?说吧。”
“妹妹,”甘氏捂着印有五个手印子的左脸,哽咽道,“当着大人的面儿,妹妹若有什么不满,也一并说出来罢。若是妹妹嫌我当这个家不好,我……让于妹妹便是。妹妹这样冲过来便打,让我日后还有何脸面管教下人?”
甘氏说完,亦忍不住泪流如雨。
“你少假惺惺!”陆氏冷笑,“你的目的,不就是想利用玉嬷嬷来栽赃给我么?是,我生不出儿子,你了不起,你了不起!”
甘氏愕然,“这话……从何说起?”
陆氏大笑,几近疯癫状态,根本无法好好说话。
瑞璇只得替她回答,“回爹爹,大嫂有了身孕,娘和女儿都很高兴,毕竟是咱们秦家的骨血。可是,今儿却有人污蔑娘,说娘利有玉嬷嬷往大嫂的吃食里投药,爹,您与娘结发十几年,娘是不是这种人,爹爹最清楚”
瑞璇冲秦天河磕头,“求爹爹替娘作主。”
“什么?”秦天河和甘氏同时跳起来,惊呼失声,“孩子可有事?”
凤翎起身,缓缓而来,“无事。不过,若不是女儿发现的早,爹娘明年抱孙的希望恐怕就要落空。”
秦天河和甘氏还未答话,“当“的一声,茶盏碎落的声音,秦显文干咳了一声,坐直身子,目光飘向别处。
凤翎转回眸光,道,“玉嬷嬷灌醉张、吴嬷嬷,让两婆子往要送去给嫂子的燕窝里加牵牛子,人证物证俱在。女儿亦一时失查,若不是刚巧被厨房的一个小丫头偷听得,这血燕要是送去给嫂嫂,后果不堪设想。”
“牵牛子?”秦天河蹙紧眉头。
“是。”凤翎应道,“牵牛子毒性虽不及藏红花,然而色泽形状与血燕最为接近,玉嬷嬷是娘特别拨给嫂子补身子的是上品血燕,这才费尽心思挑了牵牛子来掺在里面。玉嬷嬷与嫂子并无怨仇,为何要做这歹毒之事,请爹爹明查。”
秦天河再看向陆氏的目光里便多了几分恼怒。
“女儿就是想着今日大年夜,不想打扰家人守岁,这才命人将玉嬷嬷人等关入柴房,想等出了初三,再提请爹娘发落。却没想到,倒累得娘受辱,既然要作主,”凤翎也冲着秦天河跪下,“就请爹爹替娘,替嫂子作主!”
秦天河看向陆氏,“你还有何话说?”
“这不过她一家之言……”
瑞璇话还未完,便被秦天河一眼瞪了回去,“我问你了?”
瑞璇不敢再答。
“太太,我且不追究你掌框夫人一事,你怎么解释那奴婢落毒一事?那该死的奴婢可是从来为你马首是瞻的。”秦天河的声音十分痛心。
陆氏冷笑,“大人都这样认为了,妾身生性歹毒,谋害大人的宝贝孙儿,妾身即便有万张嘴也说不清楚,妾身还说他做甚?大人治妾身的罪便了,再祝大人,儿孙满堂,永享万年!”
“你……”秦天河脸上怒意大盛。
“娘!”瑞璇脸色大变,扑过去拉住陆氏,“娘,你怎么不听女儿劝呢?娘既然根本不曾主使玉嬷嬷,则必然是有人栽赃嫁祸。玉嬷嬷显然是给人严刑逼供过,就算是疼惜玉嬷嬷,娘也该求爹爹作主,把这事儿说个清楚。”
“妹妹的意思,是在说咱们尚书府有人滥用私刑?这话可说不得。”凤翎冷笑,转而向秦天河,“求爹爹明查,女儿初听得婆子们告知玉嬷嬷暗害嫂嫂时,女儿确实是怒极,掌了玉嬷嬷的嘴,可要说严刑逼供,却不是女儿做过的事情。其实要查清这事也不难,玉嬷嬷一干人等,女儿都让琥珀守着关在柴房,爹爹提来一问便知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