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全记在她名下,一样都是嫡子,你放心,我自会替他们谋个好前程.‘
甘氏挑眉冷笑,‘我是秦家明媒正娶的长媳。不需要记在谁的名下,三个儿子一样是秦家的嫡子.更何况,我的三个儿子,各有各的长处.只要能和咱爹一样,一辈子堂堂正正,哪里就是没出息了?‘
‘真正妇人之见!‘
‘别的都依你,唯这一件,说什么我也不会让,‘甘氏垂泪,‘你一去就是十多年,若是没有孩子,我不知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如今,我可以没有相公,却不能没有孩子。我从来体谅你。也求你体谅我一次。‘
秦天河站起身,在屋里烦燥的来回踱步。
在离甘氏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来。定定的看着甘氏,“这事儿没得商量……更何况,凤丫可以留下来陪你。两个儿子么,跟着我进京。你让他们准备一下。也不必收拾什么了,咱们后日就动身!”
秦天河说完,转身大步往门外去。
“不行!”甘氏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坚定刚强。
“你说什么?”秦天河转过身,眯起眼睛看她。昏暗的灯光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的,投射出几抹戾色。
甘氏往前一步。挺挺胸膛。看他。“凤丫曾跟我说,没有什么事情能比咱们一家人在一起更加幸福。为了我,为了孩子们的幸福,除非我死。否则,我决不放手。”
“呵,你威胁我?”秦天河怒极反笑,“你知道你在跟谁说话么?”
“知道。凤丫说,户部尚书,是朝廷一品大员。不是咱们这种乡野村民可以比的,大人。不过,戏文也说。所谓公道自在人心,大人,你可曾想过,二子进京,往我这里都送了两封信。你却是才知道他身在京城?他的眼里可有你这个父亲?大人,若不信。你去问问阿大和三儿,可有谁愿意随你进京?只有他俩愿意,我绝无二话!”
“这也由不得他们,我既然来了,势必要带他们进京,二子,哼,不管他认不认,外人面前,我就是他的父亲!他姓秦,我的秦!你要知道,如今的你我,天差地别,若不是念及往日,我又何苦跟你在这里商量?”
秦天河的声音蓦然提高了许多,带着阴森的冷笑。、
想要儿子,是他多年的心结。如今好容易借着这机会得到陆氏首肯,他又岂能因为甘氏的反对而放手?内心的强烈*,将昨日还存有对甘氏的那一点点柔情驱赶得荡然无存。
“你好好想想!”秦天河从鼻子里重重的发出一声冷哼,转过身去,摸出怀里的一折信笺往后掷过去。
信笺飘飘扬扬的,犹如一只断了翅膀的鸟儿落在甘氏的脚下。
甘氏凄凉的目光扫过信笺,一脚踩在信笺之上,颤声喊了一声,“大人!”
秦天河住脚,却没有转身,“你还有何话说?”
“大人不要忘了,浅云县主曾是我的女儿。大人如今的作为,若是给皇上知道,将会如何想法?”
秦天河没有回答,拉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甘氏跌落在地,忍不住掩面哭泣。
秦天河一出门,便迎上秦显文,秦守文怒不可遏的目光。
凤翎则是直接从他身边越了过去,扑向甘氏。
秦天河冷哼一声,甩手而去。
“爹爹!”秦守文在他的身后叫住他,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恕孩儿直言。若是没有娘,我和哥哥哪儿也不会去。富而忘义,不会是我兄弟所为。娘若有不测,我兄弟二人发誓,一辈子留在这里替娘守孝!还有二哥,爹爹真的认为,没有娘,在外人面前,他会认你这个爹?”
“说得真好,不愧是我兄弟。”秦显文在秦守文肩上拍拍,“先别理这个,瞧瞧娘去。”
兄弟二人竟不再理脸色铁青的秦天河,转身过去跪在甘氏面前。
甘氏失声痛哭。
凤瓴抬起头来,厌恶的看了一眼秦天河,搂住甘氏的肩,“娘,何苦为了这种人哭坏身子?”
甘氏的肩头狠抽了几下,哭声却渐渐止住,从凤翎怀里抬起带泪的脸,哀怨的目光一一扫过显文守文,颤抖的手抚过秦守文的脸,“儿啊,或许,娘错了,你爹说得对,不管怎么说,跟着他,你们才能有大好的前程。”
秦守文摇头,“若是为了前程抛弃生我养我的娘,儿子与畜生何异?”
“娘,即便这样,你还是想进京?”凤瓴忽然问道。
甘氏流着泪苦笑, “我太单纯,这事儿岂能由我想?我想要你的哥哥们有好的前程,想要和你们永远不分开,我也曾想……”甘氏的空洞的目光飘向门外秦天河己离去的方向,“我也曾想,你爹的心里还能留着一点儿过去的影子。我还曾想,这儿没有什么值得咱们留恋,换个地方也好。可是,呵,”
“他说的对,陆氏是候爷的嫡女,万千宠爱,我呢,我有什么?连你爷都不在了。”提起秦铁柱,甘氏不由又滴下泪来,看看凤翎,再看看秦显文,守文,“我想留你们,怕也留不住哇!”
凤翎脸上的笑容却缓缓的绽开,美丽得犹如山间的荼蘼,“古往今来,世间有多少候爷?而方士隋风却只有一人!她是候爷的嫡女之一,娘忘了,你却是隋风唯一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