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成两排,低头缩腰,身后乱七八糟堆了大大小小十几个箱子。
不少看热闹闲人正对着指指戳戳。
院里倒是清得很干净。
甘氏紧握着凤翎手,身体挺得笔直,目光远远投门外那堆箱子上面,居然露出一丝笑容。
悲哀又嘲讽笑。
洛十一转头望一眼箫云,知道他也和自己一样,明白这个院里发生了什么。
洛十一并不热络于朝政,与朝中大臣走往也不多。但是还是知道秦尚书是皇上面前红人,家有一妻多妾,女儿成群,却未能诞下子嗣。
如今,皇上拟颁限产令以救国库之急。这道旨意有些强抢意味,洛十一自己也并不能苟同,但对于朝中大臣却是产生不小影响。尤其像秦尚书这种后继无人大臣,担心财产被不合理吞没也是有道理。
秦家三兄弟与秦尚书酷似长相,还有眼前这个即将定亲女子,说明了什么,不言而喻。
一个飞黄腾达而始乱终弃故事。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甘氏强装出来坚强和凤翎强要压抑忿恨目光,洛十一心情莫名跟着十分郁闷。饶是他一向自负巧言善辩,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种情况下,说什么都是白搭。
这时秦知文带着秦铁柱和秦显文匆匆进来,秦天江秦天海跟后面,几人先向洛十一和箫云行礼问安。
洛十一才转了个笑容,微微颌首。
箫云向秦铁柱奉上贺礼,说了几句祝贺话,洛十一又很关切嘱咐浅云几句,问可有或缺。
浅云答都己准备妥当。
洛十一便告辞。走时候,留了两名暗卫供浅云差遣。
这阵子工夫,秦铁柱大概搞清楚出了什么事情。看着门外零乱堆成堆礼物和畏畏缩缩站门前下人,秦铁柱眉心拧成了墨团,面上表情阴晴不定,不知想些什么。
乍一听到秦天河没死,还当了大官。秦天江和秦天海都是喜出望外,可再听到说夫人派来丫头嬷嬷,两人目光又变得极其复杂。
罗氏嘀咕着将秦天江和秦知文拉到身边,压低声音嘱咐他不要多事。
秦天江则默默站齐氏身边,一脸同情看着甘氏。
直到洛十一和箫云离开,李氏才探头探脑从屋里出来。扑过来便拉着秦铁柱手,一手指着门外,泣不成声。“他爹,他爹……你瞧见没?咱们家阿大没死啊,他没死啊,还当了大官了。”
听了这话,甘氏一手捂嘴。止不住哭出声来。
这时翠英和秦乐文、常欢回来。
秦乐文听凤翎说爹没死,并没有一点儿开心表情。反而一脸愤慨站甘氏身后,嘀咕,“这时回来,早做什么去了……”
后面话给秦铁柱一眼瞪了回去。
“爹,那……”罗氏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指指门外,“我去请他们进来?那可都是大哥派来……”
“不准!”秦乐文跳起来,吼道,“什么狗屁!我管他谁派来,敢欺负我娘,你敢叫进来,我见一个打死一个!”
“他爹……”李氏又哭。
“都给我闭嘴,一边儿呆着!”秦铁柱大吼一声,缓了缓,再拍拍老妻手,叹口气,“你先莫哭,我问问清楚再说。”
想了想,秦铁柱又向甘氏,叹口气,道,“叶儿啊,你也莫哭,容我先问问清楚,若,若是天河真做出什么对不住你事来,我答应你,第一个不能饶他!我是望着家里出个光宗耀祖,了了我爹一场心愿,可不是想养出个白眼儿狼!”
秦铁柱声音高亢,掷地有声。
甘氏哽咽着不能答话,只是含着泪花拼命点头。
午时炽热阳光照射秦铁柱发红脸上,他圆睁双目,扬身前巴掌如蒲扇一般,像极了年画上怒目金刚。
给人依靠,让人安心。
爷爷还是和前世一样,不多事不多话,却善良正直。
她和娘当然不会再像上世一样,由人摆布,但却同样因为此事而收获一份真心。又想及前世,爷爷不慎受伤而卒于进京途中,凤翎不禁有些泪眼朦胧。
若是爷爷还,娘和哥哥们是否会少受些委屈?
浅云却是误会了她眼泪含义,一手搂着甘氏,一手牵她手,道,“娘,凤丫,我不想进京了,我留下来陪你,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受欺负,多个人多份力,我也是娘女儿。”
甘氏抹了把泪,才想说什么,凤翎己经抢先小声道,“姐,越是这样,你和二哥越要跟十一爷进京,而且越越好。你得知道,户部尚书,是朝廷一品大员。”
即便今世娘和她不想进京,不想再跟他玩什么一家团圆游戏,却也绝不能一无所有净身出户!
娘要离开秦家,也要离得风光!
浅云身份会给他们支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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