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李氏耳朵软又怕烦,向来都为罗氏左右,也不知这回要怎么闹。
凤翎本来想跟上去,提提脚,还是推门进屋。
甘氏正坐桌前发呆,见她进来,勉强笑了笑,难掩眼中疲乏。
凤翎将篮子放下,走过去,倒了杯水递上,“累吧,娘?”
甘氏接过,一口吞下,放下杯子,才摇头,“不是累。只是觉得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本来么,一家人,总有些小口角,你让让我,我让让你,和和乐乐过着,也就几十年工夫。晃眼就过了,谁还能跟谁百上千年么?这么闹,人累心劳,何苦呢?”
凤翎笑笑,绕到甘氏身后,从她身后搂住她脖子,脸贴着甘氏脸,轻声道,“娘,你也说了,你让我我让你,这中间有我有你。若是只有我没有你,那就不是让,是逼。你若再让,便会被逼到墙角,再让,被逼到崖边。娘,到时,咱再往哪让?”
甘氏轻轻点头,长叹一声,“是啊!我知道这理儿。我是想啊,不能再让你们像以前一样受累,若只是我自己,怎样也无所谓了。不过你别瞧着我嘴上说得狠,这样对你二婶,我心里还是挺不是味儿,毕竟一起处十几年了,又都是女人,各有各难处。”
凤儿摇头笑道,“娘啊娘,你还担心这个呢,你没听见啊,二婶直奔奶屋里了,还不知正怎么编排呢,奶是长辈,耳根子又软,要真闹起来,总不能像对二婶一样,你打算怎么应对?不定一会就奔咱屋里了,你可得有心理准备。”
“小丫头,”甘氏抬手慈爱拍了她脑门子一下,笑道,“放心吧。十几年了,你二婶脾气我会不知道么?昨个晚上你跟我说那么久是什么用意,你个小丫头听什么家宅内斗,你当真我不明白?我也不是傻,活了半辈子,你说未雨绸缪,先下手为强道理我能不懂?”
甘氏转脸看着凤翎笑笑,表示她理解凤翎眼中惊奇。
人是善变动物,只要将凡事看得通透,下狠心咬牙坚持,改变自己又有什么难处?
“放心吧,我早上时候己经去找过奶了,把这些年家里收入,依你算法一笔一笔算给奶听,再把二婶箱子里点算结果报给她听,两相比较,不用我说,谁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然后再把你爷话原话说了一遍,得谢谢奶后面给我撑腰,我才好放手去管啊。”
“后,我再顺道问了那佛珠和鼻烟壶,”甘氏脸上带着童真俏皮笑容,学着当时音调给凤翎听,“多稀罕玩意儿啊,哪来啊?你奶奶乐呵呵拿出来给我开了开眼界,顺道也就答应以后不管二婶事儿。”
凤翎笑趴了甘氏身后,摇她脖子,“开什么眼界?娘啊,其实你早知道那东西是三婶爹爹送吧?你这是勾着奶心里气儿呢!”
甘氏扬眉,笑着拍她手,“勾什么气儿,我是真稀罕。你不知道哟,那佛珠串子个个粒大匀称,捧手里那香味直钻到心里去,这么好檀香,我这辈子也没见过……还有那鼻烟壶,也不知是不是块整玉,啧啧……真是好东西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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