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个秦家大院,就是个填不满窟窿。
显文却是一惊,紧张朝门外看,见没有动静,才舒了口气转身乐文,责备道,“别胡说,给娘听见。”
“我就觉得二哥说得对,分家没什么不好。”
乐文本来蔫了回去,一听凤翎话又来了劲儿,挺直腰板哼哼,“就是。娘就是老实才给二婶欺负。没爹怎么了,咱们不是长大了么?算起来,咱家是大房,屋里还三男人呢,比她屋里还多一个,凭什么就该听她?”“二婶要是像三婶也就算了,就这模样,我不服!爷要愿意,这家不如分了算了,咱得多少都无所谓,以后吃糠咽菜,我乐意,省得受那份闲气。”
显文给他说得心里松动,又不知说什么好,只得轻叹口气沉默。
他这些年受气不少,分家事儿,不是没有想过。只是甘氏向来孝顺,分家话断然说不出口,而且这种事儿,也不是个女人能提,家里又都当自己还是孩子,没有开口份儿。
分家,说得容易,没人开口,怎么分?
这时门外有动静,三人都停了嘴。
门被轻轻推开,守文背对着里边,与甘氏一人一边抬着个大桶,很吃力从门口一步步挪进来。
显文和乐文忙起身跑过去,一人一边接过桶,抬到炕前放下。
奶奶有严重腰骨病,大夫说是寒症,三叔这才亲手打了个木桶,给奶奶犯病时艾叶泡澡用。所以显文知道甘氏用意,也就不用甘氏吩咐,放了桶就径自出门往厨房去了。
甘氏就扯过墙头帕子,就着炕边水仔细擦拭木桶。
“累不?”乐文伸手往守文脸上抹了一把。
乐文有些喘,笑着摇了摇头,“没事儿,娘烧了两大锅水呢,我也去拎。”
“你甭去了,歇着,我去。”乐文拉住他,要出门时候,显文己经拎了一桶进来。甘氏接过,倒进木桶,又将小桶递回给显文。
显文接过,也不说什么,与乐文一起出去,守文想了想,也跟后面出去。
出门时候,守文缩着身子,特别小心掩门,为量不让门发出声音。
凤翎知道,娘和哥哥们心照不宣,都是怕给对门住着二婶听见,再惹来一场好闹。为了哥哥们,也不能再过这种寄人篱下似生活!
奶奶泡澡时候,都是兄弟几个打水,所以熟手很。不一会工夫,桶己半满。屋子里热气腾腾,满屋都是白白雾气。守文心细,特意多烧了两桶热水,放木桶边,让甘氏凉了再兑进去,又搁了个空桶边儿上,说是得舀出凉来,再换热。
“我们门外守着,娘有事,喊一声就成。有凉水就递出来。”
甘氏用力点头,却不敢说话,生怕自己一开口又会泣不成声,让孩子们跟着难过。幸亏隔着雾气,谁也没发现她脸上挂着泪,她扬起袖子将作抹汗时很抹去。
隔着门板细缝,凤翎能见着晃来晃去衣裳,似乎还嘀嘀咕咕说话声儿。
大冷天气,三个哥哥真门外守着她。</P></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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