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醒来的冰兰,似乎还沉浸在梦境中,喃喃地唤着:“妈妈,妈妈……”一双迷离的眸子,似乎根本没有焦点。
许青阳有些焦急,赶忙伸出双手,握住冰兰的肩膀,扶着她坐了起来,轻轻拍着她的后背,轻声说:“兰!兰!你怎么了?是做噩梦了么?没事的,没事的,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妈妈……咳咳……”冰兰轻声唤着,又咳嗽了几声,双眸的焦距稍稍有些恢复。她转头望了望许青阳,声音略显沙哑地问:“我妈妈呢……我妈妈呢……”
妈妈?许青阳微微愣了愣,不禁抬起头,望向墙上的那一张全家福。其实,冰兰先前是不会将这张照片挂在墙上的,她通常是将它压在箱子底。但是,或许是因为李兰冰是她的妈妈的亲生妹妹吧,她的安全感仿佛提高了许多,于是,这张照片便第一次挂在了墙上。
许青阳想了想,放开了冰兰,走到挂着相框的墙下,伸手从墙上将相框取了下来,然后转身递给了冰兰:“兰,妈妈在这儿,妈妈在这儿呢。”
许青阳的声音,有些像哄小孩。不过,原谅他吧,他对这种事情实在不怎么擅长。
冰兰接过相框,望着照片上,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孔,她不由得有些愣愣的,伸手轻轻在照片上,妈妈的脸孔上,轻轻抚摸着。
“妈妈……”冰兰轻轻唤着,声音颤颤的,还带着一丝沙哑。
忽然,她将相框猛地抱在胸前,垂下头,低低地哭泣起来……
许青阳轻叹了一声,他多少还是能猜到一些。估计她是梦到她的妈妈了。许青阳自己其实也是自幼失去母亲的,后来,还有了一个继母。不过和许多狗血情节不同的是,他的这个继母,并没有如同许多经典的继母形象一样,对他百般虐待,对他相当不错。
可是,问题是,再好的继母,也绝不可能取代母亲的位置。许青阳仍然一直保留着母亲的照片。以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他也会抱着母亲的照片偷偷哭泣。只是后来。年龄渐渐大了,这种事情才少了许多。
所以,他对于冰兰的感受,是很能了解的。
他伸出手,轻轻将冰兰拥在怀里。但。他却想不出什么话,去安慰怀中的人儿。他能做的,只是默默地拥着她,让她在自己怀里轻声哭泣。
或许,哭一会儿,发泄一下。会好很多吧?许青阳心想。
的确,哭了一会儿了,冰兰确实好了许多。不过。她很快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
现在的她,一身光洁,身上什么都没有。而许青阳,也是一样。两个光溜溜的身子,就这么拥在一起。让渐渐恢复清醒的冰兰,一张脸儿刷得红了。
她赶忙推开许青阳。拽过刚刚只盖着下半身的被子,掩住自己的身体,扫了有些错愕的许青阳一眼。只见,许青阳那一身白花花的皮肤,瞬间仿佛晃花了她的双眼。
冰兰赶忙躺下,用被子盖着自己的头,闷闷的声音从被子中传了出来:“那个……你……你……你先出去……”
“啊?”许青阳低头看了看自己光着的身体,不由醒悟。不过,看着鸵鸟一样的小女朋友,他忽然玩心大起,伸手隔着被子捅了捅冰兰,笑着说:“该看的,早就看过了,现在才想起来害羞啊?”
冰兰的身子不由得颤了颤,闷闷地说:“不行!你赶紧出去!我还得穿衣服呢!”
许青阳一脸坏笑:“没事,你衣服就在这儿呢,我帮你穿,好不好呀?”
许青阳话音没落,突然,被子里伸出一条白花花的腿,非常精准地一脚踹在许青阳的腰际,干净利索地将他踹下了床,然后飞速地缩回了被窝。
“呃……”许青阳根本没有反应过来,坐在床边的地上,一脸错愕地望着仍然缩在被窝里的冰兰,一脸哭笑不得的表情。
而冰兰则也掀开了一点点被子,露出一双眼睛,偷偷地望了望许青阳,忽然又将这道小口子闭合,闷闷地在被窝里笑了起来。
听到冰兰闷闷的笑声,许青阳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该反击一下才好?他想了想,迅速爬了起来,爬上床,伸出双手,攥住被子的两个角,用力一掀!
“啊——!”一声高亢的尖叫后,许青阳只觉得自己眼前一花,一道白影一闪,自己顿时又是两手空空,而床上的冰兰,再度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而且,整个被面被绷得紧紧的,很显然,冰兰用着很大的力气拽着被子,就是防止许青阳再度使坏。
许青阳望着紧绷的被子上,若隐若现的冰兰的曲线,不由得忽然想起了昨夜,不禁双唇再度干燥起来。他稍稍愣了愣,却忽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已经隔着被子,放在了冰兰的身上。而冰兰的身子,此时居然一动不动,只是,这被子,似乎被她拽得更紧了。
许青阳不禁摇头苦笑,下了床,找到昨夜被自己扔得乱七八糟的衣服,将冰兰的衣服一件一件整理好,挂在床头,然后再穿上自己的衣服,打开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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