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遗憾地看了一眼可怜的古籍.也沒有想着解救.而是顺手拍了拍身边的地板:“坐.”
鬼面这才发现自己的激动.脸颊泛红.手脚有些僵硬地坐到了君天遥的身边:“这些日子辛苦你了.”
这一句话.让鬼面浑身紧绷.脸上的红晕还在.目光却奇异地复杂.他看着君天遥.这个人.终于不再无视他的所作所为了吗.
异样的快感翻腾.鬼面等着君天遥警告他.或者说.等着看君天遥在内忧外患时.对他的看似亲切的隔阂.是否会打破.他的呼吸.下意识地放缓.
“玉潇湘那个人.心思重的很.他不会來杀我的.相反.我若是有危险.他还会來救我.”
鬼面蹙紧了眉:“我从來不知道.你将自己的生命寄托在敌人的‘慈悲’之上.你虽然是他的徒弟.却背叛了他.”
君天遥摇了摇头.哑然失笑:“我傻了.才会相信玉潇湘的‘师徒情分’.”
“那些陌生的武林人.是中原正邪两道派过來的先锋.他们都是玉潇湘送來的拖延时间的东西.他不想要我去碍他的事情.”
信誓旦旦的样子.鬼面的唇艰难地张开:“看來在下小看了教主.消息比我知道的多的多.”
鬼面的脸色有些不好看.君天遥知道的比他详细的多.这小小的试探终于有了一个结果.果然沒有相信他.
君天遥笑的异样:“你比我适合做神教教主.”
鬼面冷笑:“什么意思.”想要杀了他吗.他有些伤心.又有些期待.这样痛苦的.沒有尽头的等待.一死又何妨.
表忠心之类的.鬼面不想做.君天遥也定然不会信吧.
“沒什么意思.”
君天遥从鬼面松开的五指间拿过那本《神祗异闻录》.指着其中被自己翻开的那一页:“我和玉潇湘.心都不在烈焰教的发展上.否则的话.何以一直蜷缩在这方寸之间.我们真正想要的.是它.”
“凤朝初元四十五年九月六日.于夷洲万化山惊雷谷涌现漫天红云.百丈接天.其后半刻钟.凤啸震耳.隐约有凤凰之影现.传有奇宝现世.异象三日三夜不散.世人往之.惜百里之内.无人可近.”
“凤朝初元四十五年九月九日.凤太祖逝.宫墙起丧钟.天下同哀.凤凰现形.越空而去.后人猜测.凤太祖乃是真凰血脉.破碎虚空.化为神祗……”
“你疯了.相信这个.”
鬼面看着君天遥眼底势在必得的光.哭笑不得.他从來沒有想过.面前的人真正想要的.居然是那虚无缥缈的破碎虚空.化神成仙.
“我沒疯.玉潇湘也沒有疯.你知道.历代神教教主.为什么苦苦地想要将烈焰诀习练到第十层.”
“为什么.”
鬼面感觉身上发冷.君天遥眼睛亮的出奇:“因为他们都是凤氏的后人.追求的不再是复国的宝藏.而是超凡脱俗的实力.”
鬼面的手指掐进了掌心:“你为什么告诉我这些.”
君天遥今日的不同寻常.终于将鬼面所有的疑虑推向了巅峰.
“烈焰教是凤朝余孽这件事情.朝廷早已经知道.他们不动手.只是想要挖出凤氏的那份复国宝藏.”
“拓跋云烈和我达成新的协议.我们各取所需.只要有拓跋部在的一天.朝廷便不敢真正向这里出兵.烈焰教就永远不会有灭亡的一日.他已经为他的轻易出手付出了代价.他需要我们.”
君天遥顾左右而言他.鬼面不详的预感越來越强烈.
“烈焰教于我.什么都不是.你不要的累赘.我更不稀罕.”
鬼面打断了君天遥的话.手攥住了对方的手.紧紧的.害怕君天遥消失一般.用这样强制的动作.掩盖心底的脆弱.
君天遥静静地凝视着鬼面那只暗色破碎伤痕掩盖的手.眼底.闪过一抹愧疚:“我初來这个世界时.有一个人给了我生存下去的力量和目的.他唯一要求的.便是让凤氏的血脉绵延不断.终有一日.再次屹立.”
“我不姓凤.”
他冷冷地拒绝.
“我唯一能够托付的人.只有你了……流风......”
声音有些苦涩.最后这两个字.君天遥直视着对方惊骇的眼神.唇边的弧度.再也无法扬起.
男人的全身都僵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