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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伟诚现在还记得,在他如痴如疯燥热难耐的时候,遇到的搔扰:不管是撕扯、还是踹他、推他,那力气都不小——香月也是不愿意在旁人面前被人轻薄的,天下没有一个女子会愿意,所以香月的委屈,他懂。
可是红锦的委屈他更懂;小小的石室就算黑得不见五指,可是相信当时的他在药力中那么的疯狂,就算是堵上耳朵也无济于事吧?在那么长的一段时间里,红锦是如何挺过来的,是如何的羞愤?
唐伟诚吐出三个字后,心头还是滴血忍不住又给了自己两个耳光;香月立时哭道:“不,二哥,你不要再为难自己,都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不是我被唐伟鹏所骗,也绝不会有今天之事,我该死,我该死。”
红锦长长的叹息了一声:“香月姑娘,你就算是有错也是其情可悯的;你倾心于唐兄这原本就没有什么错,三公子以此来利用你却是他可恶;相信香月姑娘经此一事,绝不会再上第二次当,我们就、就让事情这样过去吧。”
“谁都没有错,错得是谋算我们的人;香月姑娘只要委屈三年,国丧之后和唐兄喜结连理时,我定当备厚礼亲往相贺。”她的声音很平静。
“凤大姑娘——!”香月起身想往红锦方向爬过来,可是她早已经哭得身子软倒,当即跌在地上接着大哭起来:“我对不起你,我对不起二哥,你们都是被我害了,被我害了。大姑娘你……”
“香月姑娘;”红锦轻轻的一叹:“此事就让我们三个人都忘掉,忘不掉也都压到心底吧,怎么说国丧期间有这等事情;”她轻轻的咳了两声:“对唐兄来说都是要命的事情,而那些人把唐兄扔进来,其心之恶可想而知。香月姑娘,你和唐兄有婚约,成亲不过是早晚的事情而已,你就看开些吧。”
香月哭道:“大姑娘,你、你……”
“我不怪你。”红锦长长一声叹息:“真得,香月姑娘。祝你和唐兄,白头到老。”
唐伟诚呆坐没有了一丝声息,他不知道应该再说干什么,不论是对红锦、还是对香月,他只能沉默了:从来都没有像眼下如此无能过,他真想再给自己两下,但是想到香月会扑过来,他还是勉强忍下了。
听红锦和香月的话,也是香月无疑了;否则,红锦绝不可能如此平静,而香月也不会对自己、对红锦说什么对不起了:如果不是香月扮成红锦骗了他,还真是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但他现在已经无立场指责香月什么,大错已经铸成,他做不出那种嘴脸来指责香月,然后把错都推到香月身上一走了之。
红锦、红锦。唐伟诚的痛一丝也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一根又一根世上最细最利的针,深深的扎到了他的心底;每念一次红锦,他的心底便会多一根针,痛便会再多一点:他已经不知道世上最痛的是什么了,因为他每时每刻都要比前一刻更痛一些。
香月哭晕在地上,她的哭声才消失在石室中;她如果知道自己会错得如此之重,就算是死也不会助唐伟鹏的,但是现在知道的太晚了。
情,是世上最厉害的毒。
静了半晌之后红锦轻轻一叹:“唐兄。”
唐伟诚惊得下意识要站起来:“什么事?”
“让香月姑娘如此躺在冰冷的地上,怕是会冻出毛病来的。”红锦的声音细听才能发觉,在平静下有一丝波动。
唐伟诚能理解,毕竟事情是他做的;红锦在一旁听着他和香月颠龙倒凤,情绪当真平静无波是不可能做到的,现在红锦努力做出平静的样子来,不过是为了安抚自己和香月了,不然三个人就太尴尬了。
他起身把香月抱起,摸索着放到了香月原本的地方,那里有棉被让他心中放松不少:就算是在黑暗中,明知红锦什么也看不到,他也做不到和香月挤在一起;就算是没有红锦,只为他刚刚对香月所做的事情,他也不想再和香月挤在一条被中。
给香月盖好被子,他又回到自己的被中,呆坐了好久好久,久到外面来过人送进来东西,可是屋里依然没有人动一动;香月,还在昏睡,她受得打击实在是太大了。
时间还在流逝,不知道又过去了多久,反正是很久很久了,唐伟诚轻轻的对红锦道:“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吗?”他问出口脸一红,真想再给自己一掌——他还有脸问这个?!经此一事后,如果能脱险,他和红锦连朋友也做不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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