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你依然是我尊重女人。”
门内悲恸哭声,窗外阳光明媚——
一喜孤孤单单地蜷缩门外,捂着嘴,如果妈妈不了,刚刚一瞥就是后一眼,这样生离和死别……让她怎么承受?泪水绵绵密密地滴落,她以为自己没想过妈妈手术失败可能。实际上,她是想过太多次,每每想起惊慌无助,于是拒绝这样假设。可是后别离时刻,她何以继续维持自欺欺人痴惘?想再多看一眼妈妈!她缓缓直起身子,右手缓缓举起来,针织衫袖子很长,只露出她纤细手指一小部分,手指颤抖,只要敲敲门,妈妈就会开门。
好想好想扑入妈妈怀里,再闻闻妈妈味道,她手指动了一下,但并没有触碰门板。
她知道自己泪流满面,不能让妈妈看到,让她安心地上手术台,这才是大孝顺和爱。
一喜怕妈妈他们开门出来,所以不敢逗留太久。她冲下楼,跑到无人角落泣不成声。哆嗦手紧攥着自己胳膊,可还是觉得无助又害怕。她想找个人,把她圈住,紧紧地圈住,跟她说些什么,或者听她说说话。
哪怕只有短暂几分钟,也好。
她翻出了手机,茫然地翻电话簿,光标一个她烂熟于心号码上停顿,呆呆地看了一会儿,想起主人冷峻目光,莫名觉得冷,继续翻了几人,豁然出现一个名字,她心里一动。
几乎没怎么细想,手指摁下呼叫键,响了几声无人接听,她就如梦初醒地挂断。她真是疯了,干什么给人家打电话?交易结束了,他没义务浪费时间来看她,而且她不是早打定主意不再打扰他生活嘛。
紧紧攥住手机,眼泪掉得凶,竟然没有一个人……可以倾诉。
突然手机震响,她吸吸鼻子,泪眼朦胧地接听。
是他,杜长青。
近长青要调职,名义上是平调,实则是挪到一个上风上水位置。由于交接工作,他很忙,刚开小会,手机设成震动,因此她电话他没能及时听见。会后,一瞧,他着实愣了愣,然后不暇细想就回拨。
除了工作中,他不习惯电话中先开口,他从来都不是迫不及待急性子。而这次,一喜也沉默。
不知道怎么了,他电话,即便没有只言片语安慰,却也让她深切感动,眼泪直流。
她不敢开口,担心哽咽失声。
长青听出她苦苦压抑啜泣气息,忍不住轻叫:“小鬼?”
一喜突然哭出声。
长青沉默,他迅速理清手头工作情况,今天没有非他不可工作,那么……
“哪里?”他温声问。
一喜太想让他来陪,可是,她抽噎:“我我家楼下,不过你不用过来,我要赶去机场。”
游沙助理给她打电话说是晚上7点多航班,由于前段时间机场发现过可疑爆炸物,近机场安检比较麻烦,让她至少提前2个小时去机场会合。可一喜提前4个小时就出门了。机场北边远郊,而她家住南城,如果一路打车会很贵,她打算先坐地铁,再打车,这样省不少钱。
长青看了看表,他从游沙那里早知道她航班时间,“还有大把时间,原地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