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术,能让你活也能让你死,你该知道。”
巫严微微低着头,这些,他如何不知道呢?可是……
“三年前,魆王本该死的,是你的医术改变他的命格的,你也该知道,他那毒,唯有我们巫族人才能解,这世上,除了我,便只有你能解,你已经还了他一命了,毁一次诺言又如何?况且,你的命是我的!”九觞眯着眼睛打量着巫严,这话明显的在威胁。
巫严看着一贯严肃的祝煌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会开玩笑了,忍不住的扯着嘴角,笑了。
“这件事你好好想想吧,我不逼你,但是,不管你会不会回去继续帮魆王的忙,这事情我都会继续下去,若你真的知恩图报有情有义,便知道这件事要怎么做?”
巫严如何不知道九觞这是隐隐的威胁他呢?不过九觞这话说的很对,他不是无情无义之人,比起暗魆宫的那位,眼前这位更对他有恩,这命,最早还是眼前的人给的,若没有九觞,如何后来的魆王相救呢?
“属下知道怎么做了。”
九觞微微点头,总算这人是开窍了。
“还有,以后别再叫我那个名字,我是九觞,叫我九觞。”
“是,属下知道了。”
“嗯?”九觞一个眼神杀了过来,看的巫严心慌。
明明眼前这个年轻人已经不是当年的祝煌了,可是他还是忍不住的尊敬害怕。
“我知道了。”巫严点头,表示自己真的知道了,那张白净不显年龄的脸蛋微微抽搐,原来,几十年后,他与当年的祝煌会是在这么一种情况相见,会以另一个身份交谈。
“好了,这件事便这样吧,等将她带回来,我还需要你帮忙,解除这千百年来的枷锁,他们已经等不及了,必须早些解除,方能还我死后一个太平。”
九觞说的很是轻松,好像根本就不是自己会死,只是在说别人的故事罢了。
巫严点头,没有再说话。
九觞站了起身,斜睨了身旁的人一眼,脚步缓缓朝着门口而去。
他已经受够了那种诅咒般的生活了,像个乞丐般乞讨了一段日子的宁静,可是每次,他们都会找到他,然后,所有的诅咒都会再次的应验,他受够了看着身边的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的那种极致的痛苦,想到那一张张活生生的脸面,最后变成冰冷僵硬的尸体,变成一堆黄土,他的心就像被千万支尖细的针扎着。
也许,这是最好的结局,最好的解脱,他很希望自己在弥留之际,能为身边在乎的人,多做些有意义的事情,至于那个藏在心里的她……
算了,就这样吧!
他从来没有给过她半点希望,等她知道他死了的话,应该不会太难受的,很快,她的身边便会有其他更好的男子围绕,她会嫁给一个最爱她最疼她的男人,幸福的过一辈子。
或许,下辈子的时候,上天会怜悯他,会让他再遇到她吧!
只是,喝过孟婆汤走过奈何桥的她,还会记得他吗?三生石上,她是否会刻上一个叫九觞的人的名字?
想到未来的种种,九觞只是苦涩的笑了笑。
“究竟……”身后的巫严突然起身,看着那瘦弱的背影,问道。
九觞的脚步微微一顿,似乎在等着巫严的话说完。
“你究竟为何要这么做,失去自己的性命,那个人,对你真的有那么重要吗?”
九觞想到安夏,想到她那张鲜活的面容,笑了笑,没有回头,只回了三个字,“很重要。”
他孤独太久,难得的温暖,来自的温暖的第一个人便是安夏,如何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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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南宫景回来的时候,周遭已经黑暗成一片了。
走了一小段走道,龙炎屋内的灯火还明亮着。
听见脚步声,龙炎的房门突然被打开。
看着风尘仆仆归来的南宫景,龙炎紧抿的唇微微轻启,“我们在等你。”
南宫景颔首,快步走了上前。
屋内,龙炎,九觞,巫严,还有极少出现的龙魂族长龙不言都在。
“来了。”龙不言率先说道,对于南宫景这位外甥女婿,龙不言是很欣赏的,有这么一个男子护着外甥女,想来不语泉下有知,也会欣慰的。
南宫景看了眼经常不在这府里的龙不言,虽然这就是安夏的亲生舅舅,但是知道他曾经想要让安夏的血去炼铸血钥匙,南宫景便对他没什么好的印象。
见人都坐齐了,龙不言赶忙将之前几人讨论出来的结果与南宫景一说。
“救安夏的事情不能再拖了,十日后,我会集结各大势力,去暗魆宫将人救出来,如今,暗魆宫的人都在全力找巫师的下落,我们可以用巫师来引开他们的注意力,到时候,便能将人救出来。”
龙不言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了,暗魆宫和血门这些年越发的嚣张,再不制止,龙魂一族,甚至皇族都不复拥有了,到时候,天下生灵涂炭,到处是哀鸿,到处是流离失所的百姓,那便是世间最大的不幸了。
那么多个日夜的筹谋,他终于有这个能力与暗魆宫血门决一死战,虽然暗魆宫与血门这些年一直在壮大,势力越发的厉害,可不管结局如何,都不能让这些人再这么下去了。
“你们都同意了是吗?”南宫景看着身旁的人,问道。
在梵方国,他手中没有什么人力,仅有的一百八十个死士只能对付一些人,暗魆宫与血门都是江湖上的大门派,他手中一百八十个人纵然以一敌百,也无法抵御两个门派的那么多人。
“也许,这是最好的办法。”九觞出声道,“至于如何将他们的注意力引到其他地方去,我想,不是引到巫师的身上去,而且,让他们帮派之间互相斗打,这是最能削弱他们的势力的办法。”
“那你可想好了什么办法了?”龙不言问道。
所有人都在等九觞的回答。
九觞却摇头,“这件事,我们再好好商榷,制定一个最好的方法,能最好最快的将两个派别互相残杀,我们好坐收渔翁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