镏金铛,登时飞上天去。宇文成都回手一铛,把他打的**迸裂,落马而死。那边来护儿也一样的勇猛无匹,他的铁枪抡起,好似一团黑色的旋风,所到之处人仰马翻鬼哭狼嚎,转眼之间刺杀了三个将官。贺若弼的人马失去了指挥调度,章法大乱,开始向后退去。
杨广杨素带着武安福这队人马在后面观望着,杨素看到对方开始撤退便道:“长孙晟此时应该已经动了吧,只要他把宫门夺下,大局就能定了。”
贺若弼的人马一开始退却就兵败如山倒,潮水一般的四散开来,只有大概数百人护着一员金甲老将军仓皇的向皇城退去。
杨广大笑道:“贺老头再无当年之勇了。”说完令旗一挥大声道:“全军追击!”
宇文成都来护儿两将在前,大批的军兵卷地而前,队伍里的火把把这大兴的半个天空都照耀的通明。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人马已经到了皇城金光门。
就在此时,皇城的城墙上猛的火光薄涨,杀声遍地,贺若弼的人马到了门前才现事情有变,城门之上的贺字军旗被人砍断,顺着城墙扔了下来,城门之中更有无数箭石打来,当先的数十人惨叫着倒下。剩下的人迫不得已,转身又掩杀回来。他们身后千斤闸轰然落地,把后路堵了个结实。
武安福在后阵观望着皇城上的情形,城上门楼已经烧了起来,四周城垛上无数士兵正厮杀成一团,看来是长孙晟难,跟守城门的军兵正战在一处。
贺若弼的人马进不了城,沿着城墙列开阵势,贺若弼穿戴着一身金色甲胄,虽然已到穷途末路,仍不失名将风范。
“杨广逆贼,你忤逆伦常,夺兄之位,小心天打雷劈啊!’”贺若弼大声骂道,他中气十足,城上虽然杀声震天,他的话也清楚的传到杨广阵中。
杨广催马来到前阵,萧禹和武安福紧紧随在他身后。到了阵前,杨广勒住马道:“贺老将军,你是开国的元勋故旧,当年你我并肩作战扫灭南陈,论功行赏,你获封为上柱国,权倾朝野。可我呢?这天下大半都是我打来的,按照功劳我才应该做太子,杨勇整日在宫中喝酒享乐,凭什么就要压在我的头上,谁能服气?何况父皇母后本来是宠爱于我,要改立我为太子的,都是高颖等贼从中阻挠这才罢休。我为咱们大隋建立了不世的功勋,难道非得屈居在杨勇这无德无能之辈之下吗?这太子一位,正该有德有能者居之,何况我有太后的遗诏,奉天命而行,谁敢说我是逆贼。”
“你还敢狡辩。现今太子德行兼备,皇上亲自策立,名正言顺,你如今谋反是为不忠;皇上还在病中,你借祈福之机拥兵造反搅乱天下是为不孝;你起兵屠杀平民血流成河是为不仁;置与你一起谋反的属下于天下人唾骂的境地是为不义;你这样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徒做太子,这天下怎么还能安定?”贺若弼反驳道,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声嘶力竭。虽是敌人,武安福也暗中佩服这老将军的忠义本色。
“你这老朽根本不明白事理,本王不跟你多说废话。来人呀,给我将这些逆贼拿下!”杨广见说服不了贺若弼也懒得再费口舌,退后几步,手一挥。宇文成都和来护儿等将早就等的不耐烦了,一见命令当先杀出,身后数千军兵如同饿虎扑羊一样席卷向背城而列的贺若弼的几百人马。
宇文成都和来护儿不愧是赫赫有名的战将,就见一柄凤翅镏金铛一柄黑铁长枪,所过之处无不授。贺若弼手下的几百人简直如同待宰羔羊一样,且战且退,转眼间被逼到了城门口的千斤闸前,再无退路。残余的百余人结成半圆的阵仗,把贺若弼保护在中心,再无反击的力量。
宇文成都和来护儿晓得狗急跳墙的道理,不再步步进逼,把兵马勒住,一声令下,调派了数百弓箭手上千,张弓搭箭,瞄住贺若弼等人。
宇文成都大声叫道:“贺老将军,我敬佩你是前辈名将,如今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愿意遵从晋王殿下的号令,不但可留得性命,还能加官进爵,一门都享受荣华富贵。”
对面的阵仗一阵骚动,从中间分开一条路来,贺若弼步行出阵,手中提着把血迹斑斑的长剑。他走到阵前停住脚步朗声笑道:“人生不过百年,难免一死,想当年采石矶一战,我亦是以一当百以百当万,奋力死战才立下平南陈的奇功。如今大义所在,就算以一当万就此赴死又有何哉。”
说罢,贺若弼手中剑一举,居然开口唱起歌来:“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做个猛士,死有何憾。马革裹尸,战死沙场。做个猛士,死有何憾……”一边唱着一边提剑大步冲上前来,他身后的百余人也一起唱着这战歌,杀上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