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得和气融融,叶扬升酒量好,韩匡清酒量也不差,两个男人颇有一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味道,所以直到席散,依然在猜着酒拳。
韩谦生岁数大了,自然不便参与,整场茶饭,都只是点到即止。
当下韩谦生在韩芸的搀扶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唤来早已吃饱的叶钧,笑道:“小钧,近期还要到外地工作吗?还会这里跟港城两边跑吗?”
叶钧注意到,韩谦生问完这个问题,故意用眼角的余光瞄向一旁的韩芸。而韩芸尽管一直耸着头,但耳朵却竖得直直的,似乎并不想遗漏半点信息。
样子,韩谦生这个问题,八成是替亲孙女问的。
叶钧也很知趣,笑道:“目前还很难说,不过正常情况下,不会再前往外地做事,毕竟江陵还有着一大堆麻烦事需要处理。”
韩谦生自然清楚叶钧口中的麻烦事影射哪个方面,但韩芸却不懂,反而好奇的盯着叶钧:“听王老师说,你以后再也不去学校了,是吗?”
叶钧笑道:“恩,考虑到我现在的身份,确实不宜再频繁出入公共场合,所以回来时,就已经让徐校长帮忙跟顾校长解释了一下情况。当然,高考我依然会参加,也是以江陵一中的名义。”
“你还打算读大学?”
“当然。”
见韩芸露出惊讶之色,叶钧忙解释道:“大学是人生的必修课,尽管上了大学,很可能就会跟现在一样,只是挂个名字,却不做实事,但只要拥有一张毕业证,这人生也就算完整了。或许对很多人来说,上学、念书、毕业,只是为了日后谋求一份好的工作,拥有一份让旁人羡慕的薪酬。但大学对我来说,却只是人生旅途中的十字路口,也是必经之路,因为人生,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小芸,听得懂吗?”
眼见韩芸满脸疑云,似乎仍处在茫然懵懂之中,韩谦生也是微笑着轻拍韩芸的小手。
“懂一点。”
韩芸脸上露出一抹苦涩,似乎这才意识到,她与叶钧的差距,绝不止表面能到听到甚至想到的那般简单,现在她才真正明白,跟叶钧自然而然的谈吐相比,她就像个少不更事的小女孩一般。这完全归咎于人生阅历丰富还是匮乏的概念,让韩芸下意识升起一股化不开的自卑,她这一刻才清楚,原来摆在她与叶钧之间的这条鸿沟,竟是一道无法逾越,且绕不过的坎!
韩谦生在眼里,有些无奈,也有些叹息,当下凝视着叶钧,暗道韩芸喜欢上这种深度的男人,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韩谦生第一次,对这份被他早早认同的儿女情长产生质疑。
当叶扬升与韩匡清离开饭桌时,已经临近夜间九点,钟晴与韩雅倩自然是待在厨房里洗涮碗碟,而其他人,包括叶钧在内,都是坐在客厅里,喝着韩谦生泡的一壶好茶。
“扬升,这次到咱们江陵市工作,有没有遇到不顺心的事情?前两天传出来的流言蜚语,没让你忙到焦头烂额吧?”
韩谦生扶着挂在眼眶前的老花镜,指着手上捧着的江陵晚报,笑道:“没想到你竟然能想到这种解决的办法,真是狠狠扇了那些人的嘴脸。”
叶扬升接过报纸,先是了几眼,发现大体跟他早上说的一模一样,便将报纸递给一旁的韩匡清:“韩主席,其实出这种事,我也挺意外,不过可能是初来乍到,一些媒体想要进行炒作,当不得真。不过借着这股风气,确实也该着实整治一下江陵市混乱的地摊商贩,进行合理的统一管理,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税务,这些想法其实两年前就有过,只是一直没机会付诸于实践,恰巧这次给了我一个绝佳的契机。”
“你倒是得开呀。”
韩谦生若有所思笑了笑,当下望向韩匡清:“匡清,以后要多跟扬升学习,他让你干什么,你就别多问,扬升肯定不会指黑路让你踩,明白没有?”
“恩,爸,您就放心,我一直很相信扬升的能力。再说了,爸,您别忘了,扬升可是我的顶头上司,这上司发话了,下面的谁敢当耳边风?”
韩匡清的话,顿时让全场气氛轻松下来,当下叶扬升也是哭笑不得望着一旁跟他年纪相仿的韩匡清。
至于韩谦生与叶钧,也是抿着嘴轻笑,倒是韩芸,原本还有些紧张,使劲攥着小拳头,可听到韩匡清这些话,肌肉也渐渐松缓下来。
样子,对于叶扬升,也就是叶钧的父亲,她总会升起一股无由来的压力。这就好比小媳妇见公婆,扭捏,害羞。
在叶扬升的印象中,韩芸属于那类文静害羞的女孩子,这种女孩子倘若嫁入叶家,很可能就属于那类逆来顺受,相夫教子的儿媳妇。
这一点,叶扬升对韩芸的评价,与郭晓雨有着惊人的一致。他这辈子很少有走眼的时候,最大的败笔,就是叶钧那份对他而言足足十七年的隐忍不拔。尽管有时候猜测这难不成是岳丈董文太在幕后策划,但稍稍细想,这种条件成立的可能性就极为生硬。
反正,叶扬升自认能对叶钧走眼,却不会对韩芸,或者郭晓雨重蹈覆辙。
确实是个好女孩,可一想到郭晓雨,还有白冰,叶扬升无论如何也高兴不起来。再者,他也确实出韩芸对叶钧的那层心意。
暗暗叹了口气,叶扬升只能闭上眸子,选择相信叶钧能处理好这种儿女情长的麻烦。
江陵市那条湍急的运河边,立于河坝上有着两道身影,居先那位负手而立的男子,便是杨天赐。而恭恭敬敬站在其身后的男人,就是他花大价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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