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叶少。”
电话那头是邵成杰,他语气显得有些犹豫不决,这让叶钧心生异样,暗道该不会真的好的不灵坏的灵吧?
邵成杰犹豫好一会,才解释道:“事情是这样的,叶少,我不知道这些事串接起来到底有什么含义,不过,秉承着宁杀错不放过的道理,对于这几天张娴暮那边的所作所为,只要我能调查到的,基本上都做了汇总。”
说完,邵成杰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好一会才念叨道:“第一天,也就是你给我打电话的那天,张娴暮邀请燕京党几个处在边缘位置的家族子弟一起吃了顿饭,席间说了些什么,暂时查不到,不过这几个原本不受重视的家族子弟,在第二天都陆续回了一趟自己的家族。第二天,张娴暮在青少派的总部召开了一次例行会议,会议上谈论的也是这个季度的汇总工作,没什么异常。开完会后,他就在办公室里忙到晚上才离开。”
邵成杰顿了顿,忧心忡忡道:“可是,第三天、第四天,就有些不对劲了。”
“哦?”叶钧皱了皱眉,道:“继续说。”
“第三天,沈伯仁忽然造访,自从帝陵开始插手后,他就借故放下了手头上的工作,平日里也只是在家修剪花草,可那天忽然身穿正装出现,同时召开了一场会议,到会的人不多,但也不少,可张娴暮那一派,却没有一个人参与进来。”
邵成杰又道:“至于第四天,就更离奇了,据说沈伯仁在青壮派的办公室里,跟帝陵谈了一上午的话,说什么没人知道,但有消息称,沈伯仁离开的时候,曾踢翻了楼梯口的垃圾箱,显得很气愤。”
“就这些?”叶钧道。
“是的,就这些。”邵成杰应了声,然后小声道:“在我看来,这更像是一场权力间的谈判,似乎燕京党内部现在出现了权利的博弈。叶少,你说,会不会是这个结果?”
“不太像。”叶钧摇头道:“可别忘记了,当初帝陵出现的时候,沈伯仁是很高兴的放权,以他处事的原则,是绝不会做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可是,他召开会议,理论上张娴暮是应该出席的,就算他再不是个东西,也知道知恩图报的理,可是,他不出席,连他那一派的人,同样不出席,这绝不是张娴暮的性格。至于沈伯仁跟帝陵,这就更值得玩味了,帝陵是什么人我不是很清楚,但也知道一点点,沈伯仁在帝陵面前,敢争权吗?”
“那——”邵成杰更困惑不解了。
“继续查下去,估计,现在燕京党八成是发生了一些我们不知道,却应该是我们很感兴趣的事情。而且,我相信,白叔叔他们也一定获悉了一些内幕,所以才不得不提前做布置。”
叶钧缓缓道:“现在,你只需要调查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别抱着参与进去的心思,连沈伯仁都吃了一鼻子灰,这事,就算是清水,咱们也趟不来。”
“明白。”
收线后,叶钧坐在椅子上思考着燕京党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动,是权力交割出现问题吗?不像,以帝陵的霸道,是绝不会允许类似的事情发生的,而处事面面俱到的沈伯仁也不会去犯这忌讳。
可是,沈伯仁离开跟帝陵面谈的地点后大发雷霆这件事又不假,可能让沈伯仁愤怒成这样,那么必然是他与帝陵的政见不合,又被帝陵给压着,才会如此不忿。
不过,整件事应该不是沈伯仁为了自个而整出来的幺蛾子,如果他单纯的为了权利,是不可能做个甩手掌柜的。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他沈伯仁当初只要在帝陵接手的那一刻不做出甩手掌柜的决定,那么今时今日他一定会是一日之下万人之上,更何况以往有着太多太多的机会让他登高一呼,可他依然用一种权衡的手段不进不退。
既然是意见不合,那么肯定是因为某件事,或者某个人,能让沈伯仁公然跟帝陵唱反调,又能让张娴暮忘恩负义,恐怕可能性只有一个,那就是沈伯仁要做的事,很可能深深的侵犯到了张娴暮的利益,或者说,影响到了帝陵,所以,才会发生这样的矛盾。
“会是什么事呢?”叶钧喃喃自语。
“小钧,说什么呀?”身前坐着的董文太忽然转过头来,笑呵呵道。
叶钧心下一动,暗道何不问问外公?
一边想着,叶钧一边道:“外公,最近好像发生了一件有趣的事情。”
“有趣?”董文太笑了笑,“多有趣?说给我听听。”
叶钧将邵成杰那番话原封不动的说了出来,同时还加入了一些他自己的设想,原本,叶钧以为董文太会跟他一样露出费解之色,可恰恰相反,董文太越听,眉头皱得就越深。
“外公,怎么了?”叶钧诧异道。
“你确定,白文静这一派已经开始有动作了?并且急着想寻求外力?”董文太满脸严肃道。
“对。”叶钧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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