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传说中的爱情并不存在

门的浴盐浴奶的，功效不一。

    女浴里可就没有大池了，即使有的话，也不见得有人泡，因为女的比较卫生点。要泡的话，有一人一个的木桶，加玫瑰花瓣啊什么的。

    洗过了澡，客人可以去休息厅躺一下。一躺下来，就有人会来给你推销。

    其实推销从客人一进门就已经开始。

    一进门换鞋，服务员就会问要不要擦鞋，要不要做皮鞋保养。

    进了浴区，又会问你要不要毛巾、一次性的浴衣，要不要干净的内衣裤，收费都是比外面相同类型的要高上一半甚至是一倍。但是服务员推销得很积极，卖的好的嘴巴会说的服务员一个月下来说不定能赶上半个月的工资。可是说穿了，那都是在骗钱，一套浴衣进来4o的，绝对至少卖88元！

    进了休息厅，服务员就来问要什么茶水饮料，要不要点心零食？

    再一会，就来个美女，问先生要不要做按摩啊？然后给你介绍一通指压、韩式、泰式、加薄荷精油的，最后才介绍最基本的脚摩。没别的，脚摩便宜！

    和客人聊了一会，美女（一般脚摩的是美女，养眼型又会说话的，因为脚摩是面对面的。而管推销的也就是营销更要长的漂亮身材好，能给人一种**，最好是说话声音在嗲上一点的，就直接把人的魂给勾到小房间里去了。）了解了客人大概是做什么的，不是卧底的便衣，然后就开始推销特别服务项目，也就是小姐了。

    特殊服务的项目一般有丝足、冰火、双飞等等，吹拉弹唱的项目齐全。

    当然有更直接的，客人才躺下，美女就直接坐你腿上和你调.情了，搞得人心痒痒的。但这毕竟是极少数的浴场。有间叫‘香港城’的，和其他浴场联营的话，只提供两种按摩：脚摩3oo、按摩6oo。脚摩是做到大腿根部，直接挑逗。不愁你不做按摩，按摩怎么做，就不介绍了。陈进黎有次去家小浴场，它已经不接待女客人，包房更是直接说没有，来的全是单身男人。而且是电话预约的会员制，外来的人还不一定给你做。当天浴场只接待了2o个客人，但是营业额却过了2o，ooo！

    这种地方就要有黑道上的人罩了，因为常有打架的事情。真的碰上哪个不带钱来白吃的，因为有这样的项目在，也不能报警，只有打上一顿丢出去了事！

    按摩的进帐快，做营业额很好做，所以靠按摩为主的浴场桑拿是相当多的。

    大一点的浴场服务项目就多了，还有包房、棋牌室、餐厅、表演等等，也有小孩子玩的游戏机。

    包房和棋牌室其实比其他项目还要好，因为只要基本设施，根本就没有成本！浴场的包房也有好处啊，不用身份证就能开，谁管你是不是夫妻！棋牌室也有好处，赌钱赌大一点的话在浴场里就安全的多。等警察冲进来，这间棋牌室里不要说钱（赌资）没了，怕是连人都没了吧！

    餐厅一般就是亏损的了，靠表演撑着。其实表演是不赚什么钱的，最主要是吸引人气。一家浴场开着，人家也会看啊，门口没几辆车停着，肯定是没什么生意的了。没生意的地方，是没什么好去的。其实就是门口车停满了又能怎样？

    四个人打麻将，一人开辆车进来的，也不在少数，你知道车多人就一定多了啊？

    再说了，人多也不见得就是好啊！人多，洗澡的人就多，里面空气就不好，如果是夏天的话，还直接影响空调、室温。

    真正做的好的，以前在无锡见过。浴资十元，每天能收上万。

    茶水和棋牌的收入，每天上万。

    餐厅每天的营业额，两万。

    按摩类两万。

    这样，才是一间真正成功的浴场。

    ......

    可爱女生叫嫒嫒，她的名字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姓：她姓强。从来没听到过这样的姓，再加上强嫒嫒的肩膀长得比一般女孩子粗壮一点，不是柔柔弱弱的样子，陈进黎几乎以为她的姓是来源于少数民族。当面又不好意思问，回家查了百家姓才知道她的姓只是冷门一点。她承包这家浴场的演出，其实是得到了她父亲暗中帮忙。她父亲是警察。

    一般单位，都会把电力公司、自来水公司、煤气公司供着，但主要是在新楼建造或者新单位筹备的时候。主要敬的是工商税务部门、卫生监督部门。工商上面还好说，虽然大家习惯做假帐的公司也怕。最担心的是卫生，食品相关的单位，没有哪家敢说自己在卫生上一点点问题也没有。卫生局卫生防疫站真的想要找你的岔，呵呵，小子，啥也别想了，你就等着罚款吧！

    黄、赌、毒，一向被警方关注着。浴场、桑拿里，或多或少的总经营着一些按摩项目，至少也是在和国家政策打擦边球。话说北有站街女，男有桑拿会所。浴场桑拿，没有不把警察当爷爷供着的。强嫒嫒父亲的级别不低，他的宝贝女儿想接上两家夜总会、浴场的演出，谁还敢不给面子？

    p&p浴场装修得还算不错，从浴区开始就全是地毯，冬天的时候还有地热，光脚走在地上相当舒服。

    p&p的舞台设在餐厅里面，餐厅的最后排半悬着一条回廊，回廊上全是双人的情侣座。底下有一个区是塌塌米式的四人餐位，最靠近舞台的是十几张中餐大圆台。

    p&p的舞台在同级别的浴场里已经算是高档的了，舞台又分两层，延伸出来的T型台只比地面高上三四十公分。但是演出的效果却不一样了，观众看上去，演员就好象是在自己身边。

    p&p要求演出的时间要有两个半小时，但是提供的费用又很低。幸好，浴场有每天的开奖活动。于是演出就分成了两半，前段是主持人调侃，歌手两档，舞蹈队一档，差不多混到一个小时。中场，是开奖时间。p&p的开奖很有趣，挂了2oo个气球，只只球内都有一张奖券，2o元摸一次，张张有奖，最低的是擦鞋一次，最高的是餐厅2oo远抵用券一张。也有18o贵宾包房的。为了降低演出费用，强嫒嫒有的时候也客串演出。

    半个小时的开奖活动结束，强嫒嫒先登场。她，戴着蓬松可爱的假套，纯白蕾丝公主裙，打扮得象个洋娃娃。搭档的男孩子穿得不怎么样，刻意的想表现一个即将要外出打工的男子形象。

    音乐声响起......

    我的她，会是她么？陈进黎看着台上的强媛媛，心中有点起伏。他对着台上的她微笑也不管她注意到了没有。他只是欣赏着她的演出，在心里为她娴熟的演技赞叹。

    外出打工的男子说道：“为了房子车子票子，为了让我的她能够过上更好的生活，我将要离开，去南方打工赚钱。”

    轻轻的我将离开你/请将眼角的泪拭去/漫漫长夜里未来日子里/亲爱的你别为我哭泣/前方的路虽然太凄迷/请在笑容里为我祝福/虽然迎着风虽然下着雨/我在风雨之中念着你/没有你的日子里/我会更加珍惜自己/没有我的岁月里/你要保重你自己/你问我何时归故里/我也轻声地问自己/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不是在此时不知在何时/我想大约会是...在冬季/

    一曲唱完，男子挥手：“老婆，我走了！”

    张媛媛也挥手道：“老公......”

    一染着红，衣着时髦的男子登台。

    打工男子象看见了救星，忙道：“小牛，帮我照顾好我老婆啊！”

    红头的‘小牛’看看他的‘洋娃娃’怪笑了一下，拍拍打工男子的肩膀，笑：“哥们，你放心吧，我一定会帮你照顾好她的！”他轻轻的说：“朋友妻，不可戏！”随后他用更轻的声音说道：“呵呵！偶尔一次，没关系！”

    红男子也下场。

    音乐再响。

    /今夜我又来到你的窗外/窗帘上你的影子多么可爱/悄悄地爱过你这么多年/明天我就要离开/

    /多少回我来到你的窗外/也曾想敲敲门叫你出来/想一想你的美丽我的平凡/一次次默默走开//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我将要去远方寻找未来/假如我有一天荣归故里/再到你窗外诉说情怀/

    /再见了心爱的梦中女孩/对着你的影子说声珍重/假如我永远不再回来/就让月亮守在你窗外/

    我能赚够自己需要的钱么？我会很快的回来么？打工男子一曲唱完，摇头叹息了一声，下台。

    台上只剩下强媛媛一个人。

    音乐声切换到辛晓琪的　《味道》：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那去了/**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廖/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今天晚上心事很少/不知道这样算好不好/**裸的寂寞/朝着心头绕/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的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想念你的吻/和手指淡淡烟草味道/记忆中曾被爱的味道/

    一曲唱完，红男子忽然出现，笑道：“他不在，就让我来安慰你寂寞的心灵吧！”

    强媛媛犹豫着，还是接受了红男子。

    这个时候，打工男子忽然回来，挥舞着一大把的票子。“老子有钱了！老子有钱了！”他兴奋着，嚷道：“老子吃早餐，吃油条，想蘸糖就蘸糖，想蘸酱油就蘸酱油！豆浆要两碗，喝一碗，倒一碗！”

    打工仔走到门口，忽然决定给她一个惊喜，轻轻的开门，轻轻的进入。但，他马上就呆住：红毛小子，正拥着他的女人！

    “我x！”打工男子手上的钱撒了一地，挥拳就上。

    强媛媛躲在一边。两个男人打在了一起。

    “......”她欲言又止。

    “我要和你决斗！”打工男子狠狠的道。

    三人同时下场。

    一会，两个男人每人手执一把手枪上场。正要决斗，打工男子忽然想到：“兄弟如手足，老婆似衣服，兄弟感情......”

    “小牛，和你那么多年兄弟了，还是和你公平点！我们对天放上一枪，一起倒在地上，她......出来，要是选谁就选谁吧？”

    “好！”红毛小子点头。

    枪响，两人同时倒在了地上。

    强媛媛出现，惊叫了一声，探了探两个人的鼻息，忽然转身。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奇怪！

    只见强媛媛大声叫道：“亲爱的，他们都死了，你现在可以出来了！”

    一个男子（dJ饰），上身**，下身仅裹着一条大毛巾出现。

    什么？两个男人从地上猛的跳了起来，对着最后出现的男人一顿拳打脚踢！

    ......

    台下的观众哗然......

    陈进黎也笑，笑得和其他的人一样的大声。

    可是。他却没有想到，这个小品却预示着自己的将来......

    ......

    嗡嗡嗡......

    手机震动着，强媛媛的信息又来了。每天准时在3点左右的骚扰，强媛媛乐此不疲。她是承包演出的，演出的时间基本稳定在饭市一档（大概在7点以后），夜场一档（一般在十点十一点后），每场按需要时间长短不同，有一小时的，也有两个小时的。而且演出的地方不可能在一起，有时候要横跨整个s市。这样路上一耽搁，回来的时间也就很晚了。舞蹈队又是她自己的人，回来后还要先把舞蹈队的队员送去宿舍然后她才有得回家。

    虽然以她是‘艺术总监’的身份，只要是在下午电话约好了当晚演出的演员，确定了是什么时间准时到场就可以了，晚上不去也可以。实际上并没有这么简单。

    你见过迪吧打架的场面么？小混混们，老流氓们成帮结派的，出手就是动刀子的。这还算是好的。

    在s市新建的一个火车站附近，有一个酒吧。因为一件小事，两帮人就干起来了。打架就打架呗，有什么好怕的？打不过我还不会躲啊？呵呵，兄弟啊，这话你就说错了！或许你见过几十人上百人打架的场面，认为在s市制安这么好的城市里是不会生什么‘惨烈’的情况的。事实并不是这样。因为靠近火车站，外来人员很多，那次矛盾一出来，酒吧外面来的居然是两路人马：一队胳膊上扎着白布条，一队头上绑着根带子。手上的家伙，非大刀即剁肉的斧子。整齐划一的场面，只让你以为穿越回到了旧上海，兄弟们白手闯天下的时候！

    演员是和强媛媛签约的，作为老板的身份，强媛媛多少也要在场看着情况，保护好自己的演员。

    其实一般人都是讲道理的，包括流氓混混在内。但是有一种情况不同：就是酒多了的时候！

    很多演员因为下一场在相当远的地方，或者是因为男扮女装啊，酒量不好啊等等原因会拒绝客人的敬酒。一般淘一下糨糊的事情也就过去了。

    可是万一这个客人正好是带了朋友来的，而且自己本来酒就已经喝多了的，就认为演员不给他面子。一再要求。如果演员在这个时候因为下一场的时间紧迫或者其他原因，态度、口气不太好，马上就能惹恼对方。陈进黎就见过一个嘉宾，会翻跟头、会吞玻璃、会用钢针穿手臂然后用钢针吊起两桶水的，大牌了一点，没有给够一个客人的面子。当时，就是七、八个人上去把他一顿饱揍！

    夜场多半是夜总会、迪吧、舞厅这些嘈杂的地方，三教九流的，什么人都有。

    强媛媛接的场子多半是在他父亲可以照顾得到的这个区。万一出事，马上可以叫父亲的哥们、下级开上几部警车来保镖。而且，接下了场子之后，地方上的地头蛇啊什么也多半会给点面子的。虽然你混黑道的狠，但是动作别做的太大，别太嚣张，真正把警察叔叔惹火了，那绝对是把你连锅端的。这些人多半都是有点案底的吧，两罪同处，可不是闹着玩的！

    所以没有什么大事情，强媛媛还是到场镇一下的比较安全。

    “呵呵，我又来了！”

    “今天还好吧？”

    “嗯，还好！刚洗好澡钻进被窝，就来骚扰你了......”

    陈进黎看了看时间，老时间，三点左右。“呵呵，习惯了。差不多时间，一觉睡醒，你的短信就该来了！”

    “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么？”

    陈进黎抓着脑袋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不好意思，真的不知道，你告诉我吧！”

    “咳......今天是七月初七，中国的情人节啊！！！”

    啊？陈进黎连忙盘算了一下，今天一大早要去15公里外的一家浴场送货，而且是必须送到的。下午，要送几箱东西到另一个区，晚上，还要顶一个员工的班，他今天临时请假，已经说好了的！怎么这么巧？偏偏......自己又没记得今天是这样一个日子。否则的话，事先还能另有安排。

    “不好意思，我真的没想起来。可是我今天没空啊，否则的话，怎么样也要送束花来才象样的啊！”陈进黎连忙道歉。现在的s市，现在这个世道，男尊女卑已经不时兴了，至少在没有结婚以前，一定是女的为大啊！可不想惹得她生气，小姐脾气.....

    “没关系的，有心就好。”强媛媛很快回了短信过来。

    陈进黎道了晚安，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呆。他的时间本就和强媛媛的时间不对，他基本在白天出门，而强媛媛则是下午一两点钟才起床，有时候会睡到四点。后天开始，他就要去其中的一家浴场顶班了。董蕾因为要和几家店的采购死缠烂打的，还要对帐，时间很不稳定，再说还要在家里带孩子。恐怕是很难有机会和强媛媛见面了！

    她会变么？

    她会在她的圈子里找一个更合适她的，更可以照顾她的人么？

    不知道......

    自己总要做点什么，总要为将来自己和她在一起，做点准备！陈进黎想着，脑中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了，就是这样！这件事，就等到准备好了以后，才告诉她吧。

    如果将来和她在一起，是要学点什么，可能会放弃自己现在的事业，踏入到她的圈子里去的。毕竟，一个女孩子，总在外面抛头露面的，应付一些流氓混混什么的，也不是个办法......

    时间飞逝......

    两个月很快就过去了，这一天，是董蕾的生日。

    陈进黎下了班，已经到了半夜十一点钟。乘了部公交车，再打的去p&p浴场。随便冲了把澡换了浴衣冲到包房，刚好一点整，一桌麻将已经开始。

    “你来了啊？我让你！”强媛媛把位子让给陈进黎：“我出去打个电话，约好明天的演员。”

    早上九点起床去买了点东西再上班，陈进黎坐在位子上已经犯困。刚刚第三局，陈进黎就迷糊起来，把刚才强媛媛赢来的2oo元钱输了个一干二净。钱倒不是最重要的，可是看着陈进黎抓着张牌要人在后面拍一下才醒来把牌打出去，也没有人有兴趣再想赢他的钱。

    “你先睡吧......”董蕾很不满意的说话。今天是她虚岁三十岁的生日，玩还没好好玩，陈进黎就是这样的状态！

    ......一倒在床上，陈进黎就很快睡着。醒来一看，已经到了早上十点。他x的！睡得可真死！摸出手机连忙给强媛媛打电话，听筒里却传来这样一段话：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无奈。陈进黎回去了单位里。整整25公里路，确实不是想和强媛媛见面就可以见到的！

    无奈。陈进黎又开始了他的短信爱情。

    “我在浙江，帮舞蹈队里挑几个新的小姑娘。今天脚歪了，还好有人背着上医院。现在刚刚上车，否则要过好几天才能回来了！”

    “呵呵！也好，在家里休息几天，养养身体！”

    “也只有这样了，难受啊！”

    “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蹦蹦跳跳的走路，现在，我看你还怎么蹦！”　陈进黎说了句笑话。

    “呸！你再说一遍！”强媛媛生气了。

    “呵呵，我道歉！”

    “啊对了，过一星期就是你的生日了，希望到时候你的腿就好了，我带你去看猩猩大象吧！”陈进黎算了算日子。到时候她的脚也该好了，硬挤也要挤一个白天出来陪她的。

    “当我是小朋友啊？”

    “呵呵不是这个意思！”好象还有点余怒未消的样子，陈进黎再解释，其实并不担心她生气。手机经常开玩笑来着，他自己感觉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在进一步的展中......

    很快。

    强媛媛的生日已经到了。三天前和她联系过，她的脚已经好了，不过她担心脚上会留下疤痕。

    “没关系的，万一留下疤痕，先我是不介意的！要是你介意，我可以用熏衣草水每天给你洗，然后再用玉石给你磨，相信一定能够去得掉！”

    看着这条短信，陈进黎数了数日子。

    三天。不错，是三天。

    整整三天，强媛媛没有来过一条短信。

    即使是他打去的电话，去的短信，也没有回音。怎么啦？陈进黎想着，却只好做最好的假设：那就是强媛媛那个9，999的手机坏了。怎么办呢？也只有这样想了。

    陈进黎唱歌始终唱得不错，这段时间整理了一下，做了四张伴奏碟，希望将来和强媛媛在一起的时候，万一有什么意外生，他自己可以客串登台做主持人。碟片已经做好了，四十多歌也已经准备好，就准备到这一天带给她一个惊喜！

    “陈进黎，你来，我和你说句话！”董蕾神秘的在包房的门口向陈进黎招手。她已经租了一间门面，就在强媛媛家的楼下，是做饭店和奶茶两样，饭店有供应堂吃，奶茶是外卖为主的。陈进黎过来找强媛媛，就先到董蕾的小店，然后打电话给强媛媛，约她下来吃中饭，然后再带她去看......猩猩、大象。

    “怎么啦？”陈进黎进了包房，见董蕾顺手关上了房门，好象有点什么麻烦。大概是生意上的事情，他想着。

    “你不用送东西给她了。她好象有男朋友了。”董蕾低声说道。

    “什么？”陈进黎瞪大了眼睛，看着董蕾，却见她的表情不象是在撒谎、逗他开心！

    “好吧。”陈进黎掏出烟，递了一支给董蕾。他的心沉重了一下，忽然又有些释然。“她三天没给我短信了，我也想到点什么。以前，她睡觉前是必须和我聊上一会的！”

    “嗯。”董蕾吸了口烟，没有说什么。

    “呵呵！”陈进黎苦笑：“这应该是你第三次告诉我，我的女朋友和我分手的事情了吧！”

    “没事的。”陈进黎看看手上的花，再苦笑了一下：“习惯了，不见得会受多大的伤。”

    董蕾摇头：“没想到给你介绍个女朋友，结果会是这样！”

    陈进黎把花放在桌子上，说道：“咳，你上次也说过了，我们天天见不到面，只是通通电话，短信。这样的......柏拉图式的爱情，是不会长久的！”他叹了口气，摸摸袋子里的碟片，决定还是不拿出来了。不和强媛媛交往下去，这些碟片其实已经无用！

    打开门，陈进黎没有回头，淡淡的说道：“花，我已经带来了。虽然里面玫瑰多了一点，不过就当是心意吧，叫她不要介意！你帮我个忙，打个电话给她，就说我来过了，花我留在这里，随便她怎么处理。我，走了......”

    陈进黎茫然的走在路上，忽然哼唱起了一歌，一在他的记忆里，很久已经没有唱了的歌。久到......也只有在这样的心情里，才会忽然想起的歌......

    你轻轻讲出的一句/我重重挂于心头/像一千吨冷水/当初的相恋本不对/错爱结果是难免/像风一般告吹/然而情爱根本不对/我却为何哭干眼泪/仍然仍然没保留地再追/原来情爱只得一句/不愿或情愿/想当初的追悔都不须/原来情侣都必经过/欢乐或流泪/怎么可知道/对与不对/假使所得的必失去/我也会珍惜当时/永久心中记取/真心的相恋怎不对/再要计算是谁错/是多此一举/如能忘掉当初不对/你我定能赶走眼泪/回头回头在爱情内寄居/回头陪我只须一句/甘愿或情愿/想当初的追悔都不须/回头陪我一起经过/欢乐或流泪/始终都相对，对不对......

    陈进黎再哼了一遍那两句：你轻轻讲出的一句/我重重挂于心头/像一千吨冷水！

    他的心又痛了一下。

    可是他现，自己竟然，已经没有眼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