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的房间,随后楚琛就把刚才买到的瓶瓶罐罐拿了出来,用工具按一定的比例,配好了一杯半透明看上去有些绿色的液体,再把那只玉螃蟹投了进去。
楚琛脱下手套,笑着说道:“好了,咱们只要再等上两个小时就可以了。”
“还要两个小时啊!”董胖子听到说要过两个小时,显得有些等不及。
刘思哲见此笑道:“你这胖子急什么急?这可是价值几百万的东西,万一药水配的太浓了,把东西损坏了怎么办?难不成你来赔?”
董胖子闻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
赵齐瑞笑着说道:“好了,反正咱们也没什么事,就等等呗……”
因为有着眼前这件玉器,还有明天翡翠公盘这两个话题,一群老少组合,到没觉得有什么谈不来的,这样说说笑笑,两个小时的时间,转瞬即逝了。
楚琛先倒了盆清水,随后用镊子把已经显得很浑浊的药水中的玉器捞了出来,又投进了清水之中。
刹那间,大家就把目光投入了清水之中,只见一抹仿佛如花蕊一样细嫩般的甘黄纯美的色泽,把这盆清水映澈出了别样的景致。
而作为主人公的那只螃蟹,更是肥得流油,此蟹双目圆鼓,八脚微立,两只大螯向上微举,那耀武扬威的神情,显得是那么的惟妙惟肖,而黄玉的材质,又让它显得十分的俏皮可爱。
这让楚琛一眼见了,心中都不由产生一种爱不释手的感觉。
“这是比羊脂白玉更为稀少的极品鸡油黄啊!”过了半响,益宏国就不由自主的感叹道。
董胖子闻言,就用手肘顶了顶旁边的刘思哲,轻声问道:“怎么是鸡油黄,刚才你不是说是什么黄侔蒸栗吗?”
刘思哲笑道:“胖子你应该多看点书了,在咱们古代,是不用鸡油这样的字词,用的是‘蒸栗’。魏帝曹丕有《与锺大理书》说:‘窃见玉书称美玉,白如截肪,黑譬纯漆,赤拟鸡冠,黄侔蒸栗。’,所以,我说的意思和益叔说的意思是一样的。”
此时,楚琛把玉器从清水中捞了出来,又把它仔细的擦了干净,看到手中这只惟妙惟肖的螃蟹,再加上那绝妙的玉质,心中又是赞叹连连。
“让我看看……”
赵齐瑞把螃蟹拿到手中,仔细的鉴赏了一番,不禁感叹道:“形象灵动,碾琢细腻,完全体现出了陆子冈形制仿汉,取法于宋的风格,颇具古意,而且还有他那空、飘、细的艺术特色,我觉得确实是陆子冈的真迹!”
这里说的空,就是虚实相衬,疏密得宜,使人不觉繁琐,而有空灵之感。飘,就是造坐生动,线条流畅,使人不觉呆滞而有飘逸之感。细,就是琢磨工细,设计精巧,使人不觉粗扩而有巧夺天工之感。
就好像陆子冈雕刻的玉器中,最为著名的水如仙簪,玲成奇巧,花托下茎枝细如毫发而不断,颤巍巍地显现出花之娇态,真教人难以设想这是用玉石雕成的。
而眼前这只螃蟹,显然也是如此,别说远看,就算是近距离,如果不注意的话,也不会以为这只螃蟹会是用玉雕刻出来的,这无不体现出制作者巧夺天工的雕刻技艺。
明代的手工业管理非常严格,有着森严的等级划分,即使是在“巨匠制度”已遭废黜的明末仍有遗风相袭。从这只螃蟹的雕工,就可以知道,为何在那种社会背景下,从事卑微琢玉的工匠陆子冈,还能够被文人雅士视为上宾。
接下来,大家轮流上手鉴赏,无不被这只玉螃蟹的极致雕工,和那玉色纯净,莹润如脂,黄侔蒸栗的玉质,所震撼。
“哎!”
大家纷纷对陆子冈那巧夺天工的技艺,发表自己的看法,讲到最后,益宏国就长叹了一口气。
见此情形,赵齐瑞就笑着说道:“我说蝈蝈,你小子唉声叹气的干什么呢?”
益宏国摊了摊手道:“还能有什么事情,眼馋我师弟的这只螃蟹呗,你还好,就住在京城,想什么时候去看,就什么时候去看,我住沪市,专门为看这只玉螃蟹坐飞机去京城,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脑子坏掉了!”
“照你这么说,那我不是比你更惨?”万俟俊笑着说道。
赵齐瑞闻言哈哈大笑道:“那你们没事就来京城玩呗,或者干脆把你们在京城开家分店,反正京城人口这么多,你们也不用怕没生意,到时不就有理由过来了嘛!”
益宏国笑着说道:“这事到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怎么感觉,为了看一只螃蟹就开一家店的作法,有些傻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