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了?”
钱佳低着头,看着地上,光洁的脚一荡一荡的,她的脚每一次荡下去,就沉进了地底,接着又抬了出来:“他们进进出出,却一直没人发现纸团,直到今天早上,第一个来上班的警察看见了它,他捡了起来,看也没看就直接丢进了垃圾桶。”
王治的嘴忍不住抽搐了两下,这是一个让人沮丧的结果,想着她昨天受的罪,他自己都觉得心里一痛。
钱佳越说越激动,也不看王治,接着低泣道:“我不停地叫,不停地喊,甚至去垃圾桶想把那个纸团捞出来,可是,他看不见,听不见,我也捞不起纸团,我根本碰不到它!”她低沉的哭了起来,声音凄厉而伤心。
王治心里也跟着隐隐作痛,想到她从昨天下午一直守在那里,等着,看着,焦急着,最后彻底失望,那种心情,肯定不好受吧。他忍不住伸出了右手,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这是实实在在的感觉,虽然没有碰触到别的东西那种触觉感,不过,至少他的手没有钻进她的身体里面,是实实在在地放在了她的肩膀上。
她抬起头可怜地看着他,然后努力地笑了一下道:“你是我唯一能碰得到的。”
王治轻轻一叹,心里翻江倒海的感叹着,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女孩啊!多么可怜啊!多么值得帮助啊,可是嘴上,他却甚么也没说,然后还收回了右手,又装着若无其事地坐在那里。
两人之间又沉默了下来,钱佳可怜巴巴地盯着他看,他装着啥也不知道,眼睛看向那些正五花八门晨练的人。
过了差不多十分钟,钱佳终于忍不住了,语气稍微强硬了一点道:“你就真的不愿再帮我了吗?”
“我已经帮过你了,这事没成,只能说是你的命,我说祖宗,你既然都死了,就好好去投胎吧,别再缠着我了,你倒是不吃不喝不花钱,可我这还活着呢,要是三天不挣钱,我这就得跟着你去饿死了!”王治也同样一副可怜巴巴地望着她,简直一副乞怜的模样。
钱佳死死地盯着他的双眼,看着看着,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两下,眼看着就要往上翘起来,那嘴里装着的话立马就能喷发出来了。
正在这时,她稍感意外地往旁边瞥了一眼,可就是这么一看,脸色立刻大变,然后惊恐地尖叫了一声,立马钻进了花台,躲在了王治的背后。
王治一愣,这是哪一出啊?莫名其妙的,他回头一看,结果花坛里只露出一个爆炸头的脑袋,他郁闷地道:“咋了?”
钱佳满脸都写着惊慌,甚至那钢针一样动都不动的头发都能看见颤抖,一听见王治的话,她脑袋旁边的花坛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来。
王治这也给吓了一跳,这确实挺诡异的,原本就只有一个脑袋了,这突然从脑袋旁边伸出一只手来,他忍不住跳了起来,离这女鬼稍远一点,可他刚一跳起来,钱佳也跟着从花坛里冲了出来,几乎一个眨眼间就又躲在了他的背后,同时伸出手斜指着立交桥外的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