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撑起身,塌泪即怒斥道:“你明明说可以让我走,为什么?为什么?”
以为好不容易守住的完玉之身一去不反,刘若溪十分激动,劈头盖脸一顿斥,骂得魏典里外不是人。良久,男人终于怒了:“百无一用是书生,十三弟这点小把戏就把你耍了?要是老子看少一眼,你早被吞了!”
“老子三番四次救你,你不但不感激,还恶语相向!你让我太失望!”魏典刚愤愤回了几句,就闻内院里赵俊杰一声暴喝:“大块头,将人交出来!”魏典听罢,甩手便出了门。
“这是怎么回事?”刘若溪晃神一愣,急急将身子细查一遍:“竟是完玉?岂不冤枉了他?”她正是发愣,外头就生了阵阵连响。心头咯噔一跳,来不及整理衣冠,刘若溪踉跄着就往外奔。
目下,魏典果然已被赵俊杰击翻在地。眼见赵俊杰提斧就要把魏典当柴劈,刘若溪扑身就护到魏典身前:“俊杰,不要!”
即时,赵俊杰憾住了,边上的毕玉也是。以往贤淑的刘若溪,竟落得如此狼狈:披头散发、衣衫不整、红印磊磊,红裳上带着血污?不但如此,她还以弱女之身竭力护着一个强壮的男人。
毕玉的脸顿时变得像臭水沟一样,而刘若溪缓过神,才发现他站在那。踉跄几步,她紧紧拥着他。念着这些天为他所受的煎熬,刘若溪一霎如缺了口的堤,泪哗哗就往下奔。毕玉一言不发,也一动不动,真心不是滋味:“北地这一役结束了?架似打完了,如此而已!”
一番交流,大伙才弄清事情的原委。数日后,待从历竹、霍珠和王氏的坟头离开,毕玉竟几分羡慕。纵使十三弟从不被青睐,但他终归和所爱合葬在了一起。
转眼,毕玉已来到圆光殿:“大哥,伤好点没?”蚩儿笑了笑:“铁骨之身纵使一战失利,也不会有大碍的!四妹他们的事,都料理好了吧?”毕玉点点头:“好了!”
“不管怎样,终究是一场兄弟,该做的还是得做!”话语间,蚩儿手上仍捏着女儿的遗物。毕玉瞧见,便谏言道:“大哥,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如纳个义女吧?”
蚩儿道:“你小子越发机灵了,算盘又往大哥这敲呀?可惜刘姑娘与姮儿年纪相仿,大哥上了年纪,纵使铁骨,也伤不起咯!”俩人正说着话,就见赵俊杰追着圆光殿一狗头:“快把香鸡还老子!”蚩儿被逗乐了:“这小子倒还不错,为人老实,也没什么城府!”
毕玉遂开颜道:“小弟这就去安排!”蚩儿点了头,转言又问:“五弟怎样啦?”毕玉慎言道:“已收押天牢!”“就这样吧!”蚩儿淡淡道了一句,已不再多言。
这时候,凌家的门庭依旧非常冷清,如鬼域一般。由于凌天噬血,凌府几乎不会有闲杂的人。恰逢元气大耗,昏睡数日,张目见孝子呆坐榻沿,凌天十分欣慰。
“我走了!”凌云淡淡道了句,转身便要离开。凌天嘴角提了提,侧目就问:“兔崽子,你又要离家出走啊?”凌云道:“去毕叔叔那聊会儿天。”“家里留了菜,别回来太晚。”凌天道。“爹,以后能不能别吸人血?”出门前,凌云突然落了一句。见得不到回应,他只得抱憾离去。
待凌云回家时,凌府已是一地败瓦。一个飞奔,他遂在内院找到奄奄一息的父亲。“怎么回事?”凌云扑身就问。凌天只叹:“血婴已封印,夜里我们再超度吧!那可怜的孩子虽怨气冲天,嗜血好杀,但怎么说也是胎死腹中的古王女,被魏祖以禁咒化炼才成的真武之魂,该给的体面还是得有!”听罢,凌云笑了,凌天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