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不了多少!倒是五师兄,你拖家带口的,可不能让媳妇饿着!”薛宝轻轻捶了胡道元一下,喜笑道:“八师弟这份情义,薛宝永记在心!”
俩个大男人在凉亭上一番客套。伯因好不耐烦,随即提醒道:“别磨蹭,这里不安全。”“贤婿遵命!”薛宝刚系好背囊,耳边又传来岳父的念叨声:“你小子今天软手软脚的,老实交代,是不是陪练了?”薛宝几分尴尬道:“岳父,艳玲正等着咱们呢,见了面再说!”这左一句岳父又一句岳父,听得伯因老脸生热,却是当下少个敌人总是好的,也就随他。
三人过了仙鹊桥,正要各散东西,远处却传来一声冷媚的呼唤:“怎么不多留一会儿?”众人抬头一看,密林中一顶轻轿盈盈而出。那声音三人也不陌生,胡道元踏前一步就求道:“姐姐,放他们一条生路吧!”说罢,胡道元侧过脸,小声道:“五师兄,你们先走。”“八师弟保重!”薛宝应了一声,拉着伯因翻身便上了马。马背上,伯因不解道:“他与皇后,竟是姐弟?”薛宝笑应道:“一家总有一家愁,咱们还是先逃吧。拖久了,艳玲会担心的。”“好!”伯因点点头,离去前不禁往轿子的方向又看一眼。薛宝缰绳一甩,快马瞬间没入了林地。
这时,胡纯已经下了轿,缓步来到胡道元跟前:“弟弟的心还是向着外人!这让我这个当姐姐的怎么办?”胡道元挡着道,几分感慨:“姐姐至纯至孝,向来深为道元敬重。直到北城一役,道元才知道,火烧灵山、侯易叛变、夏王驾崩,这一切一切,竟是出自姐姐的手。道元真的不明白,人命在姐姐的心里怎么这么廉价?”胡纯冷笑一声,即道:“弟弟既然想知道,姐姐告诉你就是了。数年前,我最疼爱的弟弟为求御剑术,离家出走。而后,爹为了护住胡家在朝的威望,将我强嫁给素未谋面的侯易。这些本就是人生一大憾事,同床共枕,夫君心里惦记的竟是夏王的女人。是你们先负了我,而我只是讨回应有的公道!”
胡道元脸色一正,当即反驳道:“你可知道,道元为何离家出走?十岁那年,家道中落。父亲被迫辞官后,胡家便屡屡遭人白眼。我们虽有片地残存,在外头哪天没受气?那些城里的地痞子,又哪天没上门找事?道元一届书生,向来羸弱,自知无力光耀门楣。我只是希望有能力,保护好爱我的这些人!”他顿了顿,沉声又道:“姐姐的婚事,爹在信里提了。侯易是个极重情义的人,虽忙于朝事,对家眷的呵护在伴月城仍是深得赞誉的。只是这个年头,爱情对于我们,都太奢侈了!”
听罢,胡纯的身子颤了颤,感触道:“记得从前,我们家的橘树长得好,因为挡了刘家的日照,就被砍断了;我们家的秋田犬从不咬人,因为惊了史家的娃,也被毒死了;我们家的顶瓦修了又补,因为碍了田家的眼,还是被石块砸穿出了大窟窿。我们招惹谁了?谁也没招惹!是他们先招惹我!”
“师傅曾说过,人之所以嚣张跋扈,不是因为他们有能力。恰恰相反,他们只是怕,怕受人欺压。上灵山前,我也曾想让那些欺负我们的人都死光死绝,但是现在,我觉得他们很可怜。在他们那张虎皮底下,只是一个懦弱得非要装腔作势的灵魂。姐姐,我不希望你也成为那样的人!我们不能成为那样的人!”胡道元极力游说着,哪怕姐姐只听进去一点点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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