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若飞沉声就应:“兄弟只是路过,能不能行个方便?”少年眉头一触,缓声便道:“近年借名上清风观偷盗的人甚多,师门的人也已经休息,诸位可在山脚歇息,明日再行拜访!”听罢,王若飞即心有不悦道:“你竟说我们是来偷盗的?”少年从容解释道:“这位大哥不要误会,只是现已夜深,不便入观,诸位还是请回吧!”话毕,王若飞却不屈不挠道:“凭你也想拦住我?”少年皎洁便笑:“若大哥坚持,可以来试试!一起上也可以!”
赵俊杰无心生事,忙上前劝阻道:“若飞,算了吧。我们在这休息一下,明天再上去。”王若飞气绝,即小声回道:“这是面子问题!”说罢他抽出佩刀,便向少年跃去。迎着长刀,少年侧身一闪,刀气当空掠过。一阵轰鸣脆响,少年身后的林木随即被炸裂开。看罢,少年嘴角一扬:“不错,有两下子!”话音刚落,王若飞已跃到少年跟前,一刀横劈,气势很足。少年余光一收,身子一缩,已躲到王若飞下盘处。随即,少年翻身一脚,脚尖正中王若飞下巴。王若飞脑袋一蒙,退后两步,险险滚下云梯。他脚掌一横,勉强支住身子。霎时,那嘴角已渗出血丝来。
见王若飞处于下风,赵俊杰便打趣道:“连个小孩也打不过,看来还是要本大爷出马才行!”说罢拔出双斧,也跃上去。“婧芯,紫琪她们就交给你了!”朱子风细细嘱咐一番,方才抽出纸扇,加入战壕。平乐三子联手,很快扭转了局面,却也不占上风。拳脚交错,刀光剑影一时更是纠缠不清。
王若飞在不意间迈了一个破绽,少年闪过夹击,一脚便将他踹飞开去。王若飞撞倒了云梯旁的两棵大树,又在乱草中滚了几圈,方才停下来。虽不伤及要害,落得如此狼狈,可把他惹怒了。王若飞随即暴喝一声:“俊杰、子风,你们闪一边去!”空中三人斗得正是激烈,忽然听到招呼,赵俊杰和朱子风连忙合击一掌,分退两旁。少年弹腿凌空,即见密林中气流涌动。少年忽闻一声“百鸟飞”,刀影如百只大鸟夺林而出,铺天盖地即迎面扑来。
少年眉心一紧,正要挥剑。“住手!”一个浑厚沧沉的声音忽在他耳边响起。随即,仿佛穿杨弓手百箭齐发,剑影从后方接连不断地往百鸟射去。一阵鸣响,百鸟消失无踪,赵俊杰和朱子风亦被逼退数丈。“师傅!”少年喊了一声,随即恭敬侍在老者身侧。赵俊杰和朱子风二人连忙退到叶娇婷等人身前,面容谨慎。待王若飞从密林中徐徐走出时,他的脸色已经甚是惨白。
但出乎所有人的意料,老者缓步一阵,躬身便道:“韩虚子恭迎古月神大人、圣使大人!”众人一愣,忙回神看去,即见许婧芯面带微笑道:“韩道长不必多礼!荆蕾姐姐近来可好?”韩虚子面露哀色,缓声回道:“荆娘已病故数年。不如先到寒舍歇息片刻,贫道再向诸位细细道来!”听罢,许婧芯亲和便道:“那就劳烦道长了。”话毕,韩虚子转了身,缓缓便朝观中走去。过了好一阵,韩虚子心头那翻腾的气血仍不能平息,即暗暗叹道:“没想道这百鸟还是挡漏了一只,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老道死在沙滩上的日子看来也不远了!”
待众人在清风观安顿好,韩虚子便大堂中缓声道:“贾甄,你先去休息吧。这的东西明天再收拾。”少年应了一声,恭身而退。这时,墙面绿树长青图荧光一闪,画中少女徐徐现了魂身。她盈盈走到古月跟前,施礼便道:“古木使荆蕾参见古月神大人!”古月一脸童真地伸出小手道:“我要抱抱!”荆蕾心头一阵激荡,蹲身便抱起眼前的孩子。想不到事隔多年,古月神还记得自己,荆蕾的眼眶瞬间湿润了。
待王若飞等人陆续到了大堂,荆蕾随即将事情缓缓向众人道来。原来,七灵之力素由塔布族人世代守护。其中,封印朱雀之力的灵山也不例外。荆蕾便是塔布族派往灵山守护朱雀之力的术使,惜已在早年病逝。临终前,荆蕾嘱咐夫君韩虚子协同看守这朱雀之力。剑痴韩虚子爱妻深切,便一口答应下来。时间一晃又过了许多年,韩虚子的剑术越发精进,亦收下不少慕名求技的弟子。其中较有名气的是朱雀军统领寒卓和灵山七剑。刚和王若飞他们交手的,则是清风观年纪最小的一位弟子,名叫贾甄。
进门是客,少不免一番寒暄。话语间,韩虚子悠然就道:“这位少侠,刀法苍劲却不失灵巧,已深得王家枪的精髓。若老朽没猜错,想必是平乐三子王若飞吧?”王若飞当仁不让,拱手便回道:“道长好眼力!”韩虚子朗声便笑:“当年王将军与老道还是故交,不知家父近来可好?”王若飞几分庆幸道:“家父别来无恙。”韩虚子抿一口茶,随即向王若飞歉意道:“爱徒鲁莽,方才得罪之处,还请贤侄见谅。”王若飞不是小气之人,见韩虚子又是家父至友,亦不便为难,便拱手道:“晚辈扰了世伯清修,还请见谅才是!”
韩虚子顿了顿,继续说道:“甄儿入门虽晚,却天赋极高。并且,在他上山当日,朱雀的神珠曾发出共鸣之声。老道和荆娘商量后,便将平生所学尽数相传。甄儿亦不负所望,勤勉修练。如今,他御剑术的造诣,实不在七子之下。刚才老道见你们动了真气,担心伤了心脉,才出手阻止。你们都是天命所归,定有一番造化,若能多多互勉,他日定可登峰造极。”听罢,众人亦会意地点点头。
次日,韩虚子便将爱徒们聚在一起,向王若飞等人一一介绍。即是清风观的客人,灵山七剑面上亦是恭敬。待许婧芯与贾甄一翻密谈后,众人便找了借口辞行下山。对众人的事,韩虚子并不张扬,只命徒弟们雇了马车,一路护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