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早,众人在西子书院碰了面。王若飞趾高气扬就朝朱子风说道:“子风,输了可别赖皮呀!虽然先找到水源的一定是我!”朱子风笑了笑:“我会记住咱们的约定的。”身后,叶娇婷冷不丁的就跳了出来,挽着俩人的臂弯道:“你们在聊什么呀?”王若飞自信满满道:“我们在打赌请客呢!”叶娇婷即兴奋道:“带上我,我也要去!”王若飞拍拍朱子风的胸膛道:“子风,你不介意吧?”朱子风皎洁道:“这可是你说的!”
另一头,刘若溪又检查了一遍背囊,焦心道:“紫琪,快替我看看,有什么落下的没?”夏紫琪俯下身看了一眼,即笑道:“放心吧,若溪姐,我看差不多了!连我最喜欢的桂花糕子都有呢!”刘若溪稍稍安心一些,才缓缓将包袱系上。背上包袱,刘若溪柔声又问道:“紫琪,你都带了一些什么呀?”夏紫琪不好意思道:“就带了一些干粮,还有一小壶酒。”刘若溪吃惊道:“你带酒干什么呀?”夏紫琪挠挠头,撒谎道:“怕夜里冷,可以暖暖身子。”刘若溪关切地追问道:“酒总不能当水喝吧?”夏紫琪得意地笑道:“若溪姐,你看!”说着聚神一指,地上随即喷出一根细细的水柱来。少时,她额上已是满头大汗。刘若溪连忙掏出手巾来为她擦拭,心疼道:“好了好了,别太勉强,身体要顾!”
赵俊杰这边,显然要冷清很多,传闻许婧芯不是很爱说话。但她毕竟是平乐四花,赵俊杰也不嫌弃。赵俊杰背了一大包粮食,一面兴致勃勃地啃着一只鸡腿,一面问道:“婧芯,要不要来一口。”少女摇摇头,却不说话。良久,赵俊杰又举着酒壶问道:“婧芯,要不要来一点?”少女又摇摇头,还是不说话。“那我喝喽。”赵俊杰说罢,便自顾自地喝了起来。
一路上,王若飞吵吵嚷嚷的:“子风,你怎么老跟着我呀?”朱子风无奈道:“别想太多,咱们只是恰巧走了同一条路。”刚说着话,叶娇婷突然又扑了过来,扯着王若飞的手道:“若飞快看!那里有蝴蝶,你替我抓一只好不好?”“没问题!”说罢,王若飞抽出背刀,凌空就是一劈。一棵树徐徐倒下来,蝴蝶应声飞走了。朱子风摇头叹道:“唉,若飞怎么还是这个样子,看来指望他是没戏了!”
身后,夏紫琪和刘若溪并肩走着。夏馨宇附在夏紫琪身上,探着脑袋说道:“紫琪,你觉不觉得那个老人家跟着我们很久了。还有啊,他后面那个女的好像一直在盯着我!”夏紫琪回身一看,一个苍老的魂身是一直远远地跟在他们后面。因为是白天,怕被光射着,他只是闪闪躲躲地在树丛边上走着。夏紫琪便低声同情道:“可能是过路的孤魂吧。哥哥,你那些酒回头分他一点吧,人家陪我们走了一天,也廷累的。”夏馨宇无奈道:“好吧,你是妹妹你说了算。”身旁,刘若溪好奇地问道:“紫琪,你刚和谁说话?”夏紫琪尴尬笑笑:“我在祈福而已,但愿能顺利找到水源吧。”刘若溪盈盈一笑,道:“嗯,一定会的。”
最后面,赵俊杰大声喊道:“唉,婧芯,别走太快,我还没吃完呐!”他前面的少女依旧静静地往前走着,恍然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
不一会儿,众人很快来到一个三岔口处。刹住脚,王若飞便打趣道:“子风,我走左边,你呢?”朱子风笑笑道:“我走右边!”身侧,许婧芯一言不发,径直地往前走去。她的身后,赵俊杰正啃着一个大饼:“你们要不要也来一点”。王若飞和朱子风双双叹了口气,众人分道扬镳。
走了一阵,夏紫琪已是虚汗淋漓。刘若溪与朱子风连忙把她扶到路边的大石上坐下。朱子风焦急就问道:“紫琪,你怎么样了?”夏紫琪喘着气,病恹恹地答道:“没,没什么……”一旁,刘若溪亦关切地说道:“不如我们在这里歇一阵,再走吧。”夏紫琪吃力地点了点头,三人便挨着坐下休息。
夏馨宇趁众人不备,悄悄从夏紫琪背包里摸出酒壶,倒了一小杯酒,便自顾自地嗅起来。这时,身后的游魂亦赶了过来,挨着树荫小心翼翼地躺下歇息。夏馨宇细细一看,老者的魂衫下竟然空无一物,显然在生前手脚已被费去。“太残忍了!”夏馨宇心头一紧,递过一杯酒,关切地问道:“老人家,你怎么一直跟着我们呀?”老者探着脑袋在杯前嗅了嗅,刚要道谢,忽然一个踉跄就拜在地上,惊道:“臣刘青稞参加陛下!”
夏馨宇心头一振,忽然醒悟过来,自己生前曾命人寻那治水之法,这授命之人,正是太虚殿大学士刘青稞!对,就是他!“爱卿快快请起!”夏馨宇连忙靠前一步将他扶起来,急忙又问道:“这百年不见,爱卿为何落得如此模样?”刘青稞缓缓抬起头,老泪横秋道:“陛下,新帝临朝后,对前朝旧臣大肆打压,老臣亦被挑断手脚筋骨。后幸得故人打点,老臣一家方保全了性命。可是,老臣心有不甘呐!为了朝廷,老臣兢兢业业一辈子,却落得如此下场!名利于老臣,如清水浮云,可是老臣一生的心血,却无人承继。不仅于此,多年前单传一脉病逝后,如今就剩下若溪一个孤苦无依的孩子了。”夏馨宇回身看了看,与老人继续说道:“她是否知道你的事?”刘青稞哀婉得摇了摇头,断断续续道:“启禀陛下,老臣无能!因是文官出生,临终时更是年迈身弱。以至死后,亦是弱灵,即无法现身,亦无法与后人攀谈。”夏馨宇心头一阵难过,稍稍安慰道:“爱卿莫要哀伤,容朕再想想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