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收的,你们牵来的猪样,送来的粮食都是你们活命的本钱,朕一分一毫都不会要的,老丈还是拿回家当口粮吧!”
“不打紧不打紧,这点粮食老汉还是给的起的,陛下不知道啊,往年何督师在的时候,年年打仗,孙女出生不久,他爹就被拉了壮丁,苛捐杂税那个多哩!
大军所过之处就和那田里的蝗虫也似,那会儿老汉拿出来的粮食可远远不止这一星半点儿,俺老伴都被逼得活活饿死啦!”说到这里,老汉枯瘦的脸上涌出泪来。
“老丈放心,以后朕一定会好好整治那些贪官污吏,也会率大军奋力杀鞑子,不会再让朕的子民过这种朝不保夕的日子了,老丈以后想过什么样的好日子?尽管和朕说。”朱由榔越发感慨,突然有了一种恨不能立即报答天下百姓的冲动。
老汉眯着眼,一脸憧憬的说道:“只要有地儿种,不打仗,没有那么多苛捐杂税,就是好日子,最好的日子,老汉这辈子就知足啦!”
朱由榔扫视了四周黑压压一片脸上洋溢着喜悦的朴素民众,沉吟良久,方道:“不打仗,有地种,没有苛捐杂税就是好日子,老丈的话,朕记住了!”
百姓们那些犒军的猪羊米粮,朱由榔最终不仅分文未收,还让军需处发了些军粮给那些缺衣少食,上了年纪的老农,在老农们千恩万谢中,朱由榔马蹄蹋蹋,带着大军继续前行。
湖广总督堵胤锡这几日带着督标营已经返回了长沙,营田关留下了李过的一万多步骑镇守。
他在长沙城里,除了调兵遣将,给大军运输粮草军械啊,发放军饷等后勤工作,还号召城内军民将长沙城内外好好整顿修缮了一遍,积极做好迎接凯旋大军的准备。
他派亲信手下每天在城头上瞭望,直到某天远远看见城外烟尘大起,旌旗飞扬,知道王师凯旋归来,急忙飞报堵胤锡。
堵胤锡全身披挂,领着督标营总兵堵正明,灭虏镇总兵党守素、“清字营”参将胡一清、赵印选等人,在数百卫兵的保护下,大开东门,出城迎接天子御驾。
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能远远的遥望飘着“明”字的大纛旗了,所有的人都抬起眼,看向前方不远处迎风招展的大旗。
城墙下,军旗猎猎,刀枪闪烁,督标营军士和各镇统兵大将的亲兵护卫们整齐列阵而立,摆了开来,城门口的前面,身着朝服,戴着乌沙的堵胤锡站立其下。
在其身后,还有十几个顶盔贯甲的军将,他们一起抬头,等待着远驰而来的王师。
当大军在视野里出现的时候,堵胤锡已经带着众人加快脚步,向前方走去,到了天子驾前,纷纷跪地行礼:“臣等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后的一干亲信随从也都全部跪下,不敢抬头。
“都平身吧!”
“谢万岁。”
在众人唱名行礼时,朱由榔已经提着马缰绳,缓缓从人群中驶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