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知道,此刻他的主子,心情一定很复杂。
“主子……那你为何不去……”将娘娘追回来,后来的话,君黎觉得很不适合,便没有再说出来。如果是他,他想他也会不知所措的任由佩蓝去的吧。因为那时的他,压根没有任何能力去帮助她,除过只能陪在她身边,再无其他了吧。
对呀,他可以陪在沐薇的身边的呀!
“想来此刻的娘娘,是希望主子在她的身边的吧!”
洛亦楚突然又笑了,笑的苍凉,让君黎心惊,“陪?现在的我有什么资格陪在她身边?连她身体状况都不清楚,还自以为是的发疯。我可真特么的的混蛋啊!”
“主子……”
“君黎啊,你可知道,她为了我付出过多少?单凭这一世,她就已经为了我死了无数次了。可我呢?又为了她做过些什么?除过算计之后,还是算计,现在,她身子一天不如一天,我却只顾着自己享乐,呵,你说我还是一个男人吗?我还陪做她的男人吗?”
也许这时第一次洛亦楚在君黎面前吐露他内心最深处的悲伤,以前有萧哲在,洛亦楚是不会告诉他这些的。就算知道他喜欢佩蓝,就算看着他难过都回来安慰他发人,这是第一次将这么心底的话说出来。
明明该感动的,可为什么他会感觉到那么悲凉呢?
“主子若觉得之前从未为她做过什么,那么就从现在开始,去做最想为她做的事吧!”这样,他会不会在看着那个人日渐衰败时,心里有一点点安慰呢?
“现在?呵呵……现在我能做什么啊?要治病,她身边有慕光溪。要恢复心情,她自己足够有能力让自己心情不受我影响。如此的她,我又能做什么呢?”
也许当真是当局者迷,洛亦楚觉得此刻自己根本做不了任何事。他唯一能做的,就是自我检讨,然后隐忍,帮着她去完成她的故意隐瞒。
“她连身体不适都不愿意告诉我,我又还能做什么?难不成我要去告诉她,我知道了一切,让她与我坦白吗?”
君黎突然从地上站了起来,也是第一次没尊卑之分的对着洛亦楚低声斥责,“陪伴啊!你可以陪在她身边啊!她不愿意告诉你,不过是不想你担心,不想让你为了她又费心。她不过是一片好意,并没有想要真的隐瞒你的意思。如果在这个时候你连最起码的陪伴都不能为她做,主子你当真就没的可做了。”
是,他没有什么可做了。如果沐薇所中的毒足够夺了她性命去,在毒性没有完全要了她的命去之前他除了陪伴,就真的是没有任何事可做了。
“也许那陪伴很短暂,可只要她开心不就好了!只要她在最后的时间里可以有最爱的认陪伴,她想必是无憾了吧!至少,在属下看来,就是这样的。”
洛亦楚似乎是被君黎的话点醒了,又似乎不过是他自己想通了,做一个决定罢了。他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热的看着君黎,“是,我是该陪在她身边的。就算她为此与我闹别扭,恨我,不理我,我也该待在她身边的。”为了不让他担心,她宁愿选择让他生气。
为了隐瞒她身体的真实情况,她宁可去做她最不擅长的事,包括引诱他,问他讨要她最不能承受的爱。
而他,却一次又一次的让她陷入难以自拔的悲惨境界,他想,她的每一次主动和他每一次的给予,她该是承受了多大的委屈的痛苦才将他骗了过去,还表现的那般优秀。
洛亦楚突然从软榻上起来,大步朝着乾天殿大门走去。
辰渊殿。
慕光溪半跪在沐薇的床前,说话的声音微微有些哽咽,“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告诉我,妹妹?”
如果不是她突然抓住他没有防备一下被他把了脉,也许他还会一直被她蒙在鼓里。
“哥哥,我说过了,它真的不碍事。虽然有时候会让我浑身麻痹一次,可并无大碍。我自己查过了,它并不影响我肚子里的孩子,还有我的正常生活。”沐薇想起身,却被慕光溪强制按在了软榻上,她便只能躺着告诉他这个她已经掩饰不下的秘密。
“你查过?你查过什么?又查到了哪些东西?是谁给你下的蛊你都查清楚了?还有它究竟什么时间发作你也查清楚了?还有,就算现在它不碍事不影响你正常的生活,只是偶尔让你浑身麻痹失去知觉意识一下下,可谁又能保证在孩子大一些的时候它不出来作怪?还有,你本身就带着毒。要想让孩子健康生下来,你不仅要用全部灵力护住胎儿,还要保证他不被毒素轻扰。这已经足够要了你半条命去,又哪里还有功夫和经历去管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