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我何尝不知道?……封禅之事,虽然是王钦若的提议,但是也未尝不可,虽然契丹和好,党项归顺,但是人心难测,不一定什么时候就会背弃盟约,我们依然要加强防御。小国之人都迷信鬼神,我们可以借神道之力来镇服四夷,也可以安抚天下百姓之心。”
“我总觉得王钦若是别有用心。”
“他想当宰相么。他有这个能力,我也给得起。我们不怕臣子有**,只要他们忠心,不做祸国殃民的事,能为我所用就成,要不然……你也知道,我一次裁去近二十万冗吏,一方面是为了减轻负担,另一方面也是想启用新人,但是现在的朝堂,依然不能完全由我掌控,我想立你为皇后,都没有成功,也到了该调整人事的时候了……至于王钦若么,目前为止,他政绩不错,也没有做过什么坏事,是忠是奸,现在下定义委实过早……人之情伪很难分辨,时间长了自然就会显露出来。”
刘娥叹息一声:“他把寇准排挤出朝堂,已经开始在做坏事了!”
“寇准……”,赵恒的目光一凝,一提到这个名字就会让他头疼,“是寇准先排挤王钦若的,因为他是江南人,寇准看不起江南人。”
刘娥道:“我仔细想过,那些所谓的说书人,未必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未必就真的是寇准想美化自己,树立威信……也有可能是寇准的政敌,或者是别的什么势力。”
“有些事,谁能说的清呢,不到最后一步,谁都不敢妄下定论。历史上,有多少大忠之人,最后都变成了大奸。”
刘娥若有所思道:“那倒也是!……王莽篡汉以前,是国家的救星,社会的楷模,老百姓心目中的大圣人,比寇准好了何止千倍!最后一步迈出去,却激起民愤,落了个死无全尸。想来古人说的没错,盖棺才能定论!”
“寇准权力欲太强,树敌太多,贬到地方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安安稳稳地做一个封疆大吏,也可以富贵终老……能不能别说他了,我头疼!”赵恒一皱眉头。
“又头疼了?”刘娥紧张地看着他。
“亲亲我就不疼了!”赵恒抿起嘴角,把脸一抬,等着刘娥来亲自己。
刘娥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他马上又改变了策略:“亲亲你就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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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节过后,正月初三,赵恒正在崇政殿接见契丹使臣,突然皇城司前来奏报,说左承天门门楼南角的鸱吻上挂着一块黄绢,赵恒便把目光投向周怀政,微笑道:“你去瞧瞧。”
不一会儿,周怀政就兴高采烈地回来了,恭敬地禀报道:“回陛下,那黄绢长二丈许,缄一物如书卷,缠以青缕三周,封处隐隐有字。”
众人皆惊讶,赵恒接着便在崇政殿的西侧殿召见了宰相王旦和知枢密院事王钦若等东西两府的主要官员,说道:“朕的寝殿四周都挂着青色的帘幕。如果不点灯的话,什么都看不到。可是去年十一月二十七日,半夜时分,朕刚刚就寝,忽然一室明朗,朕正惊讶,突然出现了一个神仙,星冠绛袍,对朕说‘宜于正殿建黄篆道场一月,当降天书大中祥符三篇,勿泄天机。’朕悚然而起,神仙却忽然不见了。朕马上提笔记下了这件事。自十二月初一开始,即吃素斋戒,在朝元殿建了道场,结彩坛九级,又用上好的香木雕成车舆,以金宝装饰,恭神。现在己过了一个月的期限,但仍不敢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