拂了她的意,只得叹息一声:“我这破败的身子,是不管用了,以后还得指望着你,照顾官家,要不然,我就是去了,也放心不下……”
刘娥忙道:“圣人快别这样说!好好的,怎么会说这样的丧气话?……圣人还如此年轻,往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啊?”
“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郭瑶君一笑,那笑容落寞寂寥,如秋日的冷风,轻轻地拂过众人的脸庞。
“太医说,你只是操劳过度,只要安心静养,很快就会复原的,啊?”赵恒本来今天是想告诉她,要让刘娥掌管后宫,抚育皇储,但是看到她这副样子,终究是不忍心,恐怕他一说,她真的就会一命呜呼了。
“官家不用骗臣妾了,臣妾是好不了了……也好,早早去找那三个皇儿,就再也不用夜夜受那锥心刺骨的思子之痛了!”郭瑶君的泪珠终于顺着苍白的面容滑落下来。
三个皇子,不但是她心中的伤痛,也是赵恒心中的伤痛。
赵恒听她如此一说,也不禁想起来赵,心中不由得也是万分难过。
“别哭了,哭坏了身子。”他用手指给郭瑶君拭去泪水,郭瑶君却哭的更厉害,索性哭出了声音,顺势扑到在了他的怀里。
他看了刘娥一眼,双手扶在郭瑶君的腰肢上,推也不是,搂也不是,眼中有些无奈。
“圣人,官家,臣妾改日再来,先告退了。”刘娥对着赵恒把“臣妾”这两个字咬得格外清晰,接着对他们福了福身子,带着寇珠离去。
赵恒望着刘娥的背影,再低头看一眼趴在自己怀中的皇后,不由得皱了眉头,扶住她的身子,强行将她放回凤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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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几日,后宫大权也没有落入自己手中,刘娥并不着急,也不问赵恒,本来就不是自己想要什么大权,是他提出来说皇后身体不好,要让她暂时接替皇后管理后宫。
刘娥闲来无事,便懒懒地斜倚在美人榻上看书,寇珠过来禀报道:“美人,刘耋带着儿子在宫门外求见。”
“是么?快让她进来!”刘娥一听刘耋来了,眸中莹光一闪,脸上立刻便绽放出笑容来。
不一会儿的功夫,刘耋便带着儿子进来了,赵恒也来崇徽殿用膳,正好碰在一起。
刘耋赶紧给赵恒行礼,并且对儿子道:“得一,快给官家行礼!”
张得一第一次进宫,正满脸兴奋,左顾右盼,听见母亲让他行礼,便不慌不忙地给赵恒行礼:“臣子得一参见官家。”
“哟,颇有你爹爹的风范啊!”赵恒见他长得白白胖胖,十分可爱,便一把将他抱起来。
张得一笑嘻嘻地说道:“娘在家里教过得一宫廷礼仪,所以得一不怕。”
“告诉朕,你为什么叫得一?”赵恒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爷爷奶奶说是因为得了一个宝贝孙子,娘说是取自‘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爹说是取自‘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候王得一而以为正’……官家,他们到底谁说的对?”
张得一很认真地看着赵恒,似乎想解开萦绕在自己心里很久的疑惑。
“都对!……走,咱们吃饭去。”赵恒兴高采烈地抱着张得一往屋里走去。
刘耋在他身后看着,心想:要是美人快点生个儿子就好了,看他稀罕小孩都快魔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