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逸从身后一把抱住我,声音里头添了忧怕,“芫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你冷静一下,你还怀着孩子呢!”
身后这个久违的温暖怀抱让我安定了一些,也让我忽然意识到,其实我并非是在生气,也不是有多委屈,更非在替那个刚刚死去的女子不平,其实我是在担心去年自己费尽力气防的那一道疤,如今还是落在了梓逸的心上,我这样反常,只是在害怕。
我就这样怔了一会,身子开始慢慢的软了下去,喘不过气,冷汗也不断的冒出来。
梓逸吓坏了,叫了我几声不应,慌忙着喊人,并很快抱起我就往侧殿去。
乾元宫一夜的人仰马翻,好在有惊无险,环佩一直以来的贴身调理让我的身孕还算稳固,只是劳累过度,情绪又一时失控所致,梓逸一脸愧疚的守了我一整夜,到天明再三问了无大碍才送我回翊仁宫,看着我好好睡下以后,去了长兴宫那边。
顺容华追封了贵嫔,以妃礼葬,李尚书家也得了一些抚恤,在皇后新丧期间,这对于只生了公主的她来说,已算得上十分荣光,众人都以为是我替她求的恩典,其实我根本没来得及跟梓逸提追封的事,我想,这么安排大概多少表达了他的歉疚。
这日之后,梓逸也知道我这一胎并不如怀致暄时候那么安稳,反应很重,吃睡都不大好,可能是令他想起了潇玥的第二胎,于是在他的强力干预下,我彻底暂离后宫事务,吩咐了任何事都不许来打扰,只叫我安心养胎。
我与梓逸闹了这么一起,他总算恢复了些,除了****来看我与我说话,也开始间或召后宫侍寝,只是并不往妃嫔宫里去,都是召人去乾元宫,一切按着规矩来,仿佛回到了最开始的那个阶段。
太后对我半年多来管持的后宫一向满意,这会儿见我接连处置了几桩大事都还稳妥,养胎期间梓逸也尚如常,比之去年怀孕时的独宠强之不少,更是没有话说,时常也会遣人过来体恤问候。
皇后薨逝后宫无主,我成为了实质上的后宫之首,这时候里里外外的人全都把眼睛盯在拥有三皇子并且再度怀孕的我身上,都在等着看我什么时候会把后位收入囊中,这实际上把我推入了一个非常尴尬的境地,做得好与不好都会被说成有所图谋,再不能像之前那样霸着梓逸不放,梓逸也不敢太过独宠让我陷入议论。
但他又不想破坏我搭建好的后宫格局,所以并不像去年那般亲近俪贵嫔和宣贵嫔,而是大多传召低位份的侍寝,既能分散注意力,又不会惹出什么事端来给我添麻烦,他的用心良苦我怎么会不明白。
并且我也明白,梓逸只是看起来如常,他心里那段遗憾依旧漂在那里,无着无落。
在梓逸和环佩的严防密守下,外头的消息我几乎听不到,虽然后宫众人还是****过来请安,但是除了几个高位的,我几乎都一概不见,只叫她们点个卯就回去,就这样十分平静的过了一个多月,身子一****的见了好,人也丰韵了些。
二公主满月时赐名颂音,依着我的意思交由静妃抚养,静妃熬了六年总算得了一个依托,对梓逸和我都十分感激,对后宫的事更加不再伸手。
潇玥身后留下致祯和颂敏,两个孩子如何抚养的问题梓逸一直没有给一个准话,当时事多无暇顾及,致祯便被太后那边派人抱了过去,吩咐说等梓逸定了哪宫抚养再来接走,颂敏则哭闹着死活不肯离开坤裕宫,无法,便让她留下了,由小黛领人在那边照看,有什么事,都是回给我,后来我休养了,就回给涵妃。
那日刚好涵妃来看我,我与她说起想办个小宴给颂敏庆生,她先是点头称好,随即略一沉吟,道,“皇上也提过这个事,不过既是要办,有个事还是要跟你说一下才好。”
我挑眉一笑,“什么事能让你这么谨慎?”
她淡淡的,“今年进宫的胡才人十分得宠,想必你也听说了。”
三月进宫的七名秀女出身都不高,又刚好赶上皇后薨逝,四月里册封的时候位份都很低,最高才册到才人,其中几个侍寝后都照例晋了一级,后宫众人过来请安的时候,位份有变化的月妍都会跟我报,我一般也不往心里去。
至于这个胡才人,我自然有所耳闻,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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