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小丫头轻手轻脚的把床边碎片收拾妥当,犹豫了一下,没有再进去,而是关了门,吩咐了人守夜,其他人都轰了,自己踱到致暄屋里,看了看孩子睡得正熟,便在那边躺下。
辗转无眠,几乎是睁着眼睛到天亮才略略睡去,起身的时候梓逸早已离开,问了环铃说没什么异常,我才点了头,动身朝太后那边去请安。
这日之后,就像我嘱咐常远的一般,梓逸和我之间仿佛从没有过那几句话,他再没提起皇贵妃和太子的事,一切回复往常,梓逸到后宫的时候依旧大多在我这,到坤裕宫去的依旧很少,对于这些,我以前就很少相劝,如今更是半个字都不会说了。
二月里,内务府提起来上一回选秀是在四年,依着隔年一选的规矩,今年三月该选一回才是,梓逸的意思是再推一年,我跑到太后那边去问,太后虽然不喜,但碍着潇玥这边眼瞅着不好,这时候开选的确不大妥当,再加上太后前些日子染了风寒,身子也是一直不大爽快,就没多说的点了头。
不料这道推迟选秀的内折送到坤裕宫的时候,却破天荒的被扣下了。
隔日就有潇玥的意思传出来,说既然定了隔年选的规矩,还是不要推迟的好,况且去年后宫里或贬或亡的没了好几个,今年就算无心大选,也多少召几个进来,也好充裕宫闱,绵延子嗣。
话说得十分好听,太后当然高兴,难得的赞了一通皇后贤良高德,当即就允了。选秀这种事本就是皇后分内,现在既然皇后太后都定了意思,梓逸自然不会在这种事上太过计较,我更没有立场去反对。
又过了几日,坤裕宫拟好的新选名单便分别送到了太后、梓逸和我这,太后那里很快就说没意见,我明白送来给我就是个过场,给个面子罢了,皇后定的人哪有我改的份儿,略略扫了一眼,见七八个人大多是外官之女,官位也俱都不高,并没什么要紧,也就赶紧吩咐去办了。
至于梓逸,估计那名单他看都没看一眼。
太医已经几次给了信儿说皇后那里医药无用,只剩了维持,我不知道在这种时候潇玥这么做是图了什么,是想挽回与梓逸的关系还是要讨好太后,亦或只是想给自己留一个身后美名。
但是无论哪一样,我都想错了。
梓逸不会因为小小一个选秀的事念她的好,何况她这样做还是逆了梓逸的意思,而太后再怎么满意,也不会在她所图谋的事上给她支持,身后名又太过飘渺,这些我知道,她自然也知道。
进了三月,也许是太医的话终于软化了梓逸,他朝坤裕宫去得勤起来,但是一个新的状况传来的时候,我也是惊讶不已。
潇玥不肯见他。
几日前坤裕宫就开始不再接见妃嫔请安和探病,这我是知道的,但万万没想到她连梓逸都不肯见,每每他去了,里头都是挡驾,理由十分堂皇,请皇上以朝政为重,让谁都说不出什么。
不光如此,我还听说就算梓逸不顾脸面硬闯进去,她也是面朝内侧,不看他也不说话。
初时梓逸是惊愕不解,两三次之后开始愤怒,也曾拂袖而去几天不理,再后来,面对着太医一日急似一日的报危,他开始怅然若失,忧愁烦躁起来。
到此,我总算看清了一个事实,潇玥是在与梓逸对峙,拿命对峙。
我看在眼里,不懂为何一对曾经相爱的人会到了如此境地。
难道,她恨他?
我突然想到自己当年拿命去拼陈鹏展时,心里也是对梓逸带了一点恨,不然也不会舍得在他面前那样做,带给他那样的痛,只是当年的他尚能让步,尚能挽回,这一次,又教他如何妥协。
我很想替梓逸做一点什么,可是此时的我是心有余而力有不逮,接连几日的精神不济让我一直不怎么出得了门,后宫的事务也全都丢给了涵妃处理。
三月十五,太医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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