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的很重，重的再也好不过来，最好再也活不过来！”

    我的声泪控诉，表达着压抑已久的激烈情感，有那么多的委屈，那么多的不满，让梓逸整个人被深深的触动，他凝滞的表情昭示了他的震惊，其实也不是震惊，有许多事，他很清楚，只是为着一句多年前的承诺，故意忽略了那些，骤然揭开，个中滋味无从描述。

    梓逸沉默了，我并不期待他的回应，真有回应，才是虚伪，我想我们彼此都需要时间，背离还是救赎，都不是一时半刻。

    这时，屋里那边愈发的混乱，下人们进进出出的，就见潇玥从屋里匆忙朝我们过来，后头还跟着常远，停在梓逸身后的时候，她先看看我，才有点犹豫的对梓逸开口，“贵嫔连惊带吓，又跌了一跤，不太好。”

    “皇上去瞧一眼罢，”潇玥咬咬唇，“怕是要小产。”

    梓逸愣了一下，好像要转过头去，却又没有，只沉声道，“小产便小产，叫太医就是了。”

    此言一出，纵是潇玥不喜怡贵嫔的身孕，还是呆在当场，话都说不出来。

    后来想想，也许梓逸在潇玥面前是一种更温柔的模样，从未展露过他作为帝王的冷硬一面，突然乍现，难怪潇玥的不敢置信，只是不知她的惊讶到底是为了梓逸的无情多一些，还是为了造成这种无情的根源多一些，因为在她面上，还有掩饰不住的悲伤。

    只这一句，梓逸没有再关注怡贵嫔，甚至都没有关注潇玥是不是离开了，他沉默了一会，对一边的常远说，“去吩咐芳华门和西华门，就说朕的意思，淑妃要去哪，不得拦阻。”

    我知道梓逸和潇玥都在看我，我却再不看他们，转过身，走到环铃身边，拉起她的手离开，留一个萧瑟的背影给那两个各自心思的人。

    这一刻，我把这座后宫抛在了身后，无论生死还是小产，无论帝王还是皇后，只手撑天如何，母仪天下如何，都是他们，到我，云深孑立，不过茕茕一人。

    有常远传的口谕，我顺利的出了芳华门，朝西华门而去的时候，常远亦步亦趋的跟着我，几次想要说什么，都因我的沉默而未能成言，一直到了西华门前，他才忍不住开口：“娘娘，你真要出宫么？”

    悸动过后，悲伤和心痛压得我有些疲惫，我点了点头，没有出声。

    没有得到我明确的回应，让常远有点无措，本来想说的话更是说不出来了。

    “娘娘……你若是走了，皇上他……”

    我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也不想知道，此时我满脑子只有环佩，方才怡贵嫔的话让我愈发觉得希望渺茫，果然是一个预谋，那么他们怎么会容许有半点疏漏，如果环佩真的凶多吉少了，我该怎么办。

    出宫去只是一时做下的决定，让我在混乱的时候有一个下意识的目标，眼看着站在了西华门门口，然后呢，然后我怎么办。

    西华门的侍卫与内宫的芳华门不同，他们从没见过有后宫妃嫔这样出现在他们面前，饶是有常远跟着，依旧是掩饰不住脸上的惊奇，还是常远呵斥了几句，才全都低下头去行礼。

    “你回罢，”我终于开口的时候，只是这样对常远说，“好好照顾他。”

    “娘娘！”我这样的吩咐让他忽然有点恐慌，“你什么时候回转，奴才好在这接你。”

    我听了垂下眼睛，什么时候回，要不要回，现在这个问题对我来说太早了，所以我淡淡的摇了摇头，转身便往出走。

    “娘娘——”常远再一次叫住了我，小跑几步到我跟前，“娘娘，有些事奴才不该多嘴的，可是还是要说一句。方才去广明宫之前，皇上是去了翊仁宫找娘娘，可惜娘娘已经离开了。”

    “环佩的事，皇上已经尽力的做了最好的安排，只可惜——”常远低头踌躇了一下，并没有继续说下去，只是道，“希望娘娘能给一个机会听皇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