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姐姐!你等等!”潇玥在后面追着叫我,丝毫不顾及是不是会被人听到,又或者,她便是故意想叫人听到,“你听我说——”
至此,一股愤怒涌上来,我猛的转过身,“你要说什么!贡参案中你做了什么?你不开口没人问你!燕月的死你又做了什么?你无话可说我替你挡了!你现在想说什么?你们想要陈雁羽的命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你们设计拉我下水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
“你们想要从我身边除掉环佩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说?那是环佩啊,你真下得去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强迫自己不要掉下来,“现在你又想说了,你不觉得很可笑么?”
潇玥的泪已经掉了下来,有痛悔,有内疚,独没有辩解,一如我在面对环铃的指责一般,但在我眼里,这些一概都是假象,我给了她那么多次机会,那么多无条件的挺身而出,换来的却是环佩的惨死,叫我怎么能不恨!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也不知是谁的指示,方才还热闹的广明宫的院子里变得人可罗雀,也好,环铃环佩一双姐妹的阴阳永隔,是拜我与眼前这个曾经的姐妹所赐,连手中的紫衣都被迫与青衫分开两处,这注定是一个孤单和告别的日子,少一些人看到,也好。
“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潇玥终于开口的时候,只这样说,“我真的没有……不该是这样的……我……”
“你早该想到的,”我吸一口气,直直的盯着她,“从你做下第一件事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早晚会有这样面对我的一天!”
潇玥不再说话了,只是重又垂着头,仿佛在回味我的话,又仿佛只是在挣扎,好一会,才用一种刻意压抑出来的平静中夹杂着绝望的声音道:“刚刚太医诊断,怡贵嫔已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这是一句完全出乎我意料的话,原来广明宫的骚动来源于此。
两个月,她的身孕已经两个月了!
想到陈雁羽说过的,不要把冯纯笙看得太简单,燕月和小世子的事她早就知道,为何到了现在才揭露出来,她的目的是什么?
本来我还在质疑一向办事不留痕迹的她为何这一回敢把自己置于争斗的中央,一反常态的事事参与,敢把潇玥和梓逸一起算计进去,甚至太后的反应都在她计算之内,原来她早就预留了后路,在清理了所有的障碍之后,爆出身孕的消息,事后就算追究到她头上,凭着腹中皇子,谁又能耐她何!何等的精明,何等的手段!
忽然之间,我怒极反笑。
眼前的潇玥,我更愿意相信她是真的被狠狠的利用了一把,这个皇后,俨然成了一个可怜又可悲的笑话!
“是么?”我用力的弯了嘴角,对上潇玥失意的眼睛,用最温和又最狠烈的口吻道,“那我更要进去看看她。”
进入正殿内堂的时候,太医正笑眯眯的恭喜着怡贵嫔,说着一些极致恭维赞美的话,见我进来,立时在惊讶中带了点胆怯,又见了我身后跟着去而复返的潇玥,连忙问安,我和潇玥俱是不理,我更是低沉着声音:“出去!”
那太医有些年纪了,何等的有眼色,看多了后宫百态,见状随即躬身道:“是,臣这就去给皇上报喜,臣告退。”
怡贵嫔愣了一下,很快在脸上堆了殷勤,“呀!淑妃娘娘真是稀客呀!”
我淡淡的笑,“纯笙,恭喜呀!”
“唉,不必谈恭喜了,”她迅速的变换了悲伤落寞神色,“臣妾得了孩子,恒安王世子却身遭横祸,世事怎会如此无常……”
说着她作势要拿帕子去抹泪,我只冷哼一声,“还是要恭喜你的。”
不知她是没听出来还是故意忽略我的话里带刺,很快甜蜜的低头扫了一眼自己的小腹,再抬头刚要开口,便被我后面的话堵了,“你成功的算计了皇后,干掉了一群障碍,还让她说不出什么,天塌下来也有人替你背黑锅,现在又有了身孕,真是多喜临门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