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垂下眼睛,知道环铃说的不假,当即有点沮丧,一会,我又道,“你还是去尝试联络一下,另外叫长青,想办法去乾元宫打听小世子他们的行程和情形,算起来他们这两日就该到了,会有信报回来,派人守在那边,一有消息,立刻告诉我。”
“小世子?小姐怎么不直接问皇上呢?”环铃有些不解,忽又一惊,“会有什么事么?”
“别多问了,”我别过头,“快去办。”
消息传来的时候,接连两日的食不安寝得到了印证,也让我在刹那间痛极,悔极,深深的懊恼着我为何没有在之前冲进坤裕宫去质问,为何偏偏桎梏自己于那些虚妄的恐惧之中,为何我明明有机会阻止,却生生错过了。
环铃跌跌撞撞的跑进来,尚未开口,我便已经从她的惨白和颤抖中得到了讯息,猛的站起来抓住她,张张嘴,却甚至连问都不敢问。
“环铃——”
环铃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这炎炎夏日她一路跑回,手却是冰凉的。
我紧紧的攥着她的手,眼神转到随后进屋里来的长青身上,吸一口气,问他,“长青?”
“娘娘,出事了。”
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却无比沉重,让我话出口时都有些气短,“说。”
“今儿个曲阳来了急报,昨日那边接应的礼仗并未按时等到小世子一行车马,因着****皆有飞鸽报信,想来不会耽搁太久,便多等了半日,仍还不见踪影,于是派人沿路快马去寻,才发现,”长青皱紧了眉,咬咬牙才说出后面的话,“小世子他们遭遇了山贼,侍卫死伤殆尽,几辆马车更是全数翻进了山涧。”
“什么!”我有再多心里准备也万万料不到会是这种境况,当即呆住了,讷讷的挤出一句,“那随行的人呢?”
长青看着我,满面悲怆,“娘娘,据报说——无人生还。”
无人生还,当这句话重重的撞在我心上,我的脑袋里面轰然的便乱了,为何不是受伤,被俘,哪怕是失踪,为何偏偏是无人生还!
好一会,我才想起来,又问长青,“皇家车队,走的是官道,怎么可能有山贼出没?”
长青道:“京城辖界都是走官道的,路上还有下级官员随护,后来进了冀中地区,官道受阻,为了不耽搁行程,改道山路的。”
我一听便急了,“谁允许随便改道的!官道受阻为何早没有报?”
“说是因暴雨所致,巨石滚落官道不及清理——”长青犹豫了一下,走近一步道,“娘娘,奴才有句大不惟的话,不知当不当讲。”
我看他,轻轻的点头。
“娘娘,奴才家里是冀东的,与冀中相邻,据奴才所知,现下这个时节冀中雨水并不多,更别说能冲落巨石的暴雨,”长青脸上有着愤恨和难过,“娘娘,你说这——”
我勉强理一理思绪,吩咐长青,“祺嫔家里昨日有人进京省亲,她家里是山东,想来也要走冀中的官道,你去问一问,记得隐晦些。”
“是,”长青点头,看一眼环铃,终是叹口气,“奴才知道该怎么做。”
看着长青刚要迈出门去,我叫住了他,“等等!”
长青回头,“娘娘?”
我咬咬牙,问,“这事,皇上那边是什么反应?”
他呆一呆,才告诉我,“奴才听相熟的茶水内监说,皇上收了报,叫不让声张,另派人知晓了太后和皇后娘娘那边,奴才怕被人瞧见,匆匆的赶回来,后头的便不知道了。”
见我不语,长青又小心翼翼的补了一句,“想来很快就要派人通知咱们了。”
我的嘴角抖了一下,终是没说出什么,只道:“知道了,你快去罢。”
心沉甸的更加彻底,很快么?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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