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现在,”我仰头看他,“臣妾就在跟皇上讨位份呢,不知道皇上肯不肯给。”
“贵淑贤德,以贵为尊,”梓逸搂紧了我,带了些无奈的宠溺,“想着你也是不喜欢的,淑妃如何?”
我自是浅笑着点头。
隔一日,立后的旨意便下了,同时昭告天下的还有我被册为淑妃,以及两家亲眷的一应封赏,一时间前朝后宫俱是轰动。
三个关键人选,潇玥本是最不被看好的一个,因为她的支持者只有梓逸和极少的朝臣,论起家世背景,她更是排在三人之末,虽然有着皇上的青睐,但继位以来,梓逸从没不顾反对的执意要做什么,叫臣民微词。所以人人皆以为皇后之位不是我便会是静妃,谁都没料到会是这样的结局。
尽管我没有依着众意成为皇后,但至少也是有了相应的补偿,淑妃在名份上虽比不过皇后去,却也是弘元朝四年来第一次册封一品妃,且独居四妃之一,无人比肩,明眼人皆看得出来,我几乎与潇玥拥有同样举足轻重的地位。
比较起来,静妃的独受冷落便格外令人唏嘘了,她还是弘元元年册的妃,几年来虽无功,却也无过,平日里并不招梓逸厌烦,且出事那****好歹也是一齐相阻过前皇后,就算是同封一个一品妃给她,也是合情。梓逸不是冷漠之人,只是陈家之事给了皇室警戒,对于同样根基深厚的丞相家,终是不敢扶高。
至于册封礼,潇玥的父亲石之江是礼部侍郎,礼部尚书更是与我家沾亲的,颇懂得见风使舵的陆有章,于是自然整个礼部都尽心竭力的想要将我们的册封礼办的风光体面,况且自从前皇后被废,礼部便已早早的开始了预备新后大典。
礼部很快拟了日子上来,除了四月末的两日,为了避过五月,余的都在六月间。梓逸顾念我的身子不济,唯恐时候早了我无力参加,特钦选了六月初二,尚有一个多月,预备工夫充裕,礼部也自然称好。
不料太后却要求把大典提前在四月办了,个中缘由并未明示,梓逸与她深谈了一回,竟也同意了,将日子定在了四月二十八,只十多日的时候了,从礼服首饰到大典仪仗,想必定会把礼部和内务府折腾得人仰马翻。
其实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的反应,我都并不太清楚,不过是梓逸间或与我提上几句,他不提,我身边的人也没人敢说,问都问不出——自我肆意跑了一趟乾元宫后,我才见好的身子又不行了,时好时坏,好的时候能去院子里散步,不济的时候连起身都是不能。
梓逸自是着急,叫了太医院使几乎住在了翊仁宫,并环佩一齐得出的缘由依旧是我身子经此前重伤,损耗严重,本就不易恢复,近日却又是忧心劳累所致,直惹得梓逸更加严密的封锁了我周围的消息,下了旨不准任何人来探望打扰我,尽管又是这种我最不喜欢的方式,但我已无力也不敢有异议。
梓逸和环佩管我管得紧,无微不至的守护着我的起居,一连十几日,身子虽不见起色,倒也没有明显恶化,只是重又绵延病榻,哪都去不了,梓逸朝政忙碌,能过来的时候不多,实在让人烦闷,人也是有些消沉。
距典礼还有两日的这一天午后,才小憩了醒来,觉得精神尚可,便撑起身子坐到窗前,环佩端枸杞参茶给我的时候,告诉我,“小姐,皇后娘娘来了。”
我愣了一下,才意识到她说的是潇玥,有些意外她怎么会来,梓逸不是谁都不叫来么。
“小姐?”环佩见我不语,又道,“皇上吩咐过,不管谁来,你都可以不见的。”
“哪有那么严重,”我扯一抹笑,“快请她进来。”
“可是小姐——”环佩皱了眉不肯,我阻止了她,“环佩,那是潇玥。”
“那小姐,可不能再多说伤神了。”
我自然点头称好,环佩看我,有些犹豫的,想再说什么又没说,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