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睡了一会,亲密之后,反倒清醒了,又沉默了一会,我忽然小心的问出一直担心的问题,“逸哥哥,这回咱们的胜算有多大?”
梓逸似乎料到我会问这个问题一样,没有任何意外,“不大。”
“啊——”我轻呼一声,扬起脸,“为什么?”
不期然看到梓逸的笑容,才知道他是在哄我,当即垮下脸,有些恼他的儿戏,“逸哥哥!”
“的确的,”梓逸却换了严肃的神情告诉我,“如果你没有出现,没有你大哥给出的详尽的信息,没有四海堂的援手,朕的胜算的确不大。”
梓逸的落寞让我有些难过,我复又钻入他怀中,“逸哥哥,你别这么说,无论如何,芫儿一定会在你身边的,我大哥他——是好人。”
“芫儿,”梓逸拍了拍我的背,反倒变成了他来安慰我,“朕只是想说,即便如此,或者即便没有如此,逸哥哥待你的心也不会变,无关社稷,无关江山,你明白么?”
忽然的,我觉得自己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不断的点头,告诉他,我懂,我看得到。
事态进展的比想象的要顺利,在这样一个关键的时刻,有着一群年轻文武的誓死拥戴,有四海堂从信息到人手的全面援助,有梓逸自己步好的暗棋和他破釜沉舟的魄力,岌岌可危的局势逐渐好转,并且开始转向对梓逸有利的方向。
卸甲夺营,将领投诚,几乎每天都有好消息传来,其中最重大的莫过于已辞官几年的李兆松将军临危出山,一心化解危机,靠着一己在军中威信,拉拢了两万余官兵弃暗投明,尽管他们依然不愿对自己人宣战,却至少可以保证不被陈家利用。
后宫里,不知是太后得到了什么风声,还是梓逸叮嘱了她什么,对于我的重新回宫和越级住进翊仁宫,并没有谁来寻我的麻烦,太后都不理了,皇后此时更是无暇顾及——对于她家里的举动,我想,她没有理由不知道。
行百里者半九十,即使形势大好,我们也俱都知道不到最后一刻,尚未分出胜负。因为尽管众人皆知是陈将军在起事,但是却没有任何实质证据指向他,许多关键人物都莫名其妙的失踪了,陈将军照常出现在朝堂上,对于老臣,梓逸也奈何不得他。陈将军的泰然自若让我们都不免揪着心,隐隐的觉得不安。
宫里早已没有了正月的喜庆,连梓逸的生辰都没有任何庆祝,后宫妃嫔不明所以,人人都是惴惴,一时间,连来往走动都少了许多。
堪堪的熬过了二十日,二月初二,总算是将西南援军盼到了离京仅剩四十余里,再两日便可到达,派了二哥出京去迎接了,眼看就可成功会合。是夜,消息传到翊仁宫,我看到梓逸终于带了些如释重负的表情。
“逸哥哥,”等了这许多日,胜利在望的时候,我终于把憋在心中的话讲了出来,“芫儿想求你一件事。”
梓逸见我如此郑重,有点意外,“什么事,你说。”
我并没有直接说出我的目的,而是先问他,“此事之后,逸哥哥打算怎么处置陈家?”
梓逸轻轻皱了眉,“自然是不能留他了,但他毕竟是两朝老臣,又苦于没有证据……”
“若是有证据呢?”我咬了咬唇,问出一个我让我一直纠结的问题,“逸哥哥,川哥哥当年是被陈家所害,这个——你知道么?”
梓逸的眼睛闪烁了一下,带了一些躲闪,“芫儿——”
“没关系,逸哥哥,”我已经知道了答案,也能想到梓逸瞒我的理由,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并没有必要在这上面纠缠。我打断了他的话,深吸一口气,“逸哥哥,当年是陈家害了他,整个四海堂都是证据,白锡教不过是一个替罪羊,你一定知道的。”
“是,”梓逸的面上带了愤恨和无奈,“朕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即使朝廷不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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