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又是一个竭力的转身,果然便是一支几乎看不清楚的镖飞过来,对于暗器,我从没有任何研习,要躲,这一刻我已没有那个能力,要挡,手头却没有任何可以抵挡的东西。
眼看着这镖就是当面袭来,情急之下,我只得用右手胡乱的挡了一下,叱啦一声,只觉得手臂上一凉,那镖飞快的割破了衣袖和我的手臂,总算是变了方向,跌落在不远处。
我当真是吓坏了,手臂上的痛也随即袭来,头脑一时有些发懵,没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是想要的我命么?好在那面的人并没有再追来,只是都停下来看着我,我愣了极短的时间,便继续转过墙角逃掉了。
不知为何,再也没人追来,让我轻而易举的回到了客栈,一直到第二日,我才明白了缘由。
冬日里的衣衫厚实些,手臂上的伤口并不大,比起之前在宫里被小喜的刀划伤的那个长长的伤口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我惊魂未定的,甚至并未好好包扎,只是用净水洗了,看看不再流血,也就不理会了。
到了晚上,伤口开始一阵阵的刺痛,火辣辣的让我睡都睡不安稳,直到后半夜才渐渐好起来,等一觉醒来的时候发现都已快晌午了,却还是不愿起身,头昏昏沉沉的不想动,好一会才发觉了自己的不对劲。
右手的伤已经不怎么痛了,但不大的伤口经过了一夜,并没有一点愈合的迹象,而是在伤口周围都泛了白,手臂也有些发麻。
这么多年,第一次没有环佩在身边,我对处理伤口完全没有经验,也不明白到底是出了什么问题,但是无论如何我都知道,眼前的状况是不符合常理的,那么唯一合理的解释便是,那划伤我的飞镖,是有毒的。
我清醒了许多,知道身体的不适想必也是因此而生,当即不敢再耽误,匆忙收拾后向客栈伙计问清了几家医馆药铺的地点,便出了门。
我知道自己是该寻求帮助的,但不知道我家在这边是不是有医药方面的产业,就算有,我也不知道叫什么名号,在哪里。随着整个人感觉越来越不好,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寻找,所以只好暂时放弃,随便寻了一家医馆便进去了。
我也不奢求这种医馆能有解药,只要能给我配一点寻常的解毒之物缓解一下症状即可,但没想到的是,那坐诊的大夫一看我的伤口,便连连摇头说治不了,一连几家都是如此,很快让我产生了怀疑。
于是又找了一家比较小的药铺,面对坐诊的大夫,直接推了一张银票过去,然后让他看我的伤口,眼看着他又变了脸色,我忙道:“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也不必诊治,只要告诉我为什么,这银票就是你的。”
那大夫犹豫了一下,看看我,又看看店铺外面,这才低声开口,“夫人看着也不像歹人,你这伤是怎么来的?”
这话问得我一愣,难道这伤还代表了一个人群么?见我不语,那大夫连忙又道,“夫人不必说,老夫也不想知道,只是有这种伤便证明你是堂上要的人,外面是没人敢插手的。”
“堂上?”我一时没有明白。
“四海堂,夫人是外地来的罢?”
我点头,“那我该怎么办呢?”
“你只能到四海堂去求解药,外面是没得治的,也没人敢治,”那大夫摇摇头,指着我的手臂,“你这是中了毒,你知道罢?虽然伤得不重,但也要抓紧了。”
说罢,那大夫再也不肯多说一句,只是催着我赶紧离开。
我知道事情开始棘手,四海堂与官府的关系实在让人担心,心里也后悔自己的莽撞,若是那日,人多杂乱,许还能编个借口搪塞过去,搁在当前,我送上门去要解药,自己的身份想必就很难瞒得住了,这可如何是好。
思来想去,能想到的办法只有到来时停留过的驿站去,想着在那里,不论是用大哥的信物,还是提起甲子戎,多少总能获得些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