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梓逸淡笑着摇摇头,不置可否。
正此时,一阵脚步,常远又在门外出了声,“皇上——”
我刚刚走了一步巧棋,梓逸正思量着手中棋子的落点,也没叫他进来,随口道:“说。”
常远迟疑了一下,在门外回道:“皇上,方才安更衣身子不适,请了宫中值守的太医给瞧。”
“嗯。”梓逸心不在焉的应了一声,倒引起了我的注意,安更衣,那个细眉细眼的清秀女子,最早伺候梓逸的由宫女晋上来的小更衣,她身子不适实在算不得什么事,常远此时来报,想必还有下文。
梓逸终于落下了子,似是颇为得意,示意我落子。
我瞧他好像根本没注意到常远的答话,只得替他开口,顺便也复述了事情:“安更衣请了太医,太医怎么说?”
常远赶紧回,“值守太医说拿不准,说是要请太医院的老太医进宫来给诊诊。”
梓逸带了些不耐烦:“什么病症拿不准,急不急?这么晚了,明儿个再说吧。”
常远应了一声,有点勉强,我听着心中一动,问:“倒是什么症状,可别耽搁了。”
常远道:“回主子,那值守太医说,说……像是有了身孕。”
梓逸猛地抬头,“什么!”
常远赶紧回:“那值守太医也不敢断定,奴才觉得事关重大,所以来请示皇上是不是宣个老太医来给瞧瞧。”
我也是皱了眉,瞧着梓逸的吃惊的样子,断定这两个月来安更衣应该是不曾侍寝的,这身孕——
诊断身孕是医者基础,懂些脉象的都能诊的出来,那值守太医又怎么可能无法断定,想必是他觉得事关重大,不想担这个责任罢了。
看梓逸没有开口的打算,我吩咐常远:“先别声张,去请位太医进宫罢。”
常远应声去了,我问梓逸:“这安更衣原来是哪里伺候的?”
梓逸尚惊诧于这个消息,面上的表情有些复杂:“是即位后母后安排过来的,当时有四五个罢。”
我点头:“既如此,那便错不了,安更衣的身孕八成是真的,恐怕已有了两、三个月了,平日她不是称病,便是隐在人群中,倒还真是无人注意到。”
梓逸不解:“她何以如此?”
“有孕不报,恐怕这安更衣不是太过愚钝,便是太过聪明了,”我淡淡开口,“她身份太低,未来也是升不得主位的,想必不敢在众多官家小姐入宫之时便爆出身孕,抢了众人的风光,将来哪还能立足于后宫。如今她的身形眼看瞒不了几日,正巧庆嫔有了身孕,她自然也就赶快顺水推舟坦露出来。”
梓逸有些无奈的摇摇头:“何苦这般心思,难不成还能亏待了她。”
我笑了:“怎么哪回有喜讯都叫芫儿第一个听到,无论如何,都是要恭喜逸哥哥了!”
梓逸神情缓和起来,打趣我:“那你岂不是成了送子观音?”
一句话惹得我哭笑不得的皱了脸,见他也没有心思下棋了,干脆丢了子:“得了,逸哥哥还是过去瞧瞧罢,这才是你第一个皇子呢!”
梓逸倒没有上回热络,只道:“明儿个再说。”
我推他:“去吧,我记得那安更衣是住在成福宫中,那边的祺常在也是颇可人的女子,性子不错,逸哥哥歇在那,总比跟芫儿在这边装模作样的强。”
停一下我又道:“再说,安更衣这么晚召了太医,兴许真的身子不妥当呢,我听环佩说过,头两三个月最是关键了。”
梓逸这才有点无奈的点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