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小姐了呢!”
“你个小妮子,没得又在这里鼓噪小姐!”正巧环佩进房来,骂了环铃一句,环铃回道:“本来就是这般,难不成瞒着小姐!”
我用手指戳了环铃的额头:“你个傻丫头,我在这宫中已是风口浪尖的了,皇上这么做才是帮了我,难不成教皇上为了我不理后宫,与太后作对,那才是真真为我寻了死路。”
话及此,我问环佩:“太后那日下了严旨,皇上却在咱们这耽搁了大半日,又是太医又是药材,太后那边可有什么动静?”
环佩摇摇头:“没听到什么,似乎再没提这个。”
“想必皇上自有分寸,”我点点头,复又微笑起来,“那咱们就过上一个月清闲日子,也是惬意的很!”
日子一天天的过,我的身子也好的利索了,在环佩的精心加严苛的照料下,总算是没落下什么病根。梓逸倒是真的没有再过来,只是隔几日遣人来问几句,身子可好,可有什么缺的物什。
其实有当日里梓逸的兴师动众,内务府也没怎么克扣我宫里的份例,就算有什么短缺的,我也没回给梓逸,只叫环佩环铃使了金银出去,填补用度还是次要,主要是探明哪些地方是钱财可以打通的,笼络了人心还能打探消息,一举两得。进宫时我带来的大笔钱财都还没有动用过,此时方有用武之地。
我则每日里或读书弹琴,或流连后园中,清闲自在,倒也修身养性。无聊了,在这云知苑的下人中,便有解闷之人。
照例五品嫔的下人份例该是宫女内监各四,由于我的内院里除了环佩环铃已有了桃云和小永伺候,所以前次晋位时云知苑里添的些个宫女内监就都是外院粗使的了,平日里他们不能随意进入内院,我又连日卧病,故而莫说交谈,连名字我都叫不上来他们的。
这些日子得了闲,好好的认了他们的名字,偶尔与他们闲谈,起初他们也只是拘谨的回话,并无甚趣味,渐渐的我发现有个年长些的叫长青的内监,有满腹的故事段子,细问才知道他以前家中大伯是说书的。另有个年仅十四岁的叫思涵的宫女,人长得是拔尖的,心思也好,去年入宫后本是个上等宫女,后来却被寻了个由头贬为粗使,个中缘由也不难猜。
还有个叫小春的宫女,竟出身自京城有名的京正棋馆,去年棋馆被查封,她被贬为粗使奴婢进入宫中,小春下得一手好棋,我便免了她的粗活,时常拉她对弈。
转眼便是十月,眼见着解禁的日子渐渐近了,我反而不舍起来,初入宫廷的生疏之期逐渐过去,众人都活络起来,抛开了那些表面的虚情有礼,纷争也随着明暗而来,想到自己终还是要掺进其中,心中不免烦闷。
几个丫头内监倒逐渐欢喜起来,因为十月初七不仅是我解禁之日,还是我十六岁的生辰,他们都想着帮我好好操办一下,为我庆生,也驱驱晦邪之气。
景和宫清淡了一月了,很久不曾热闹,我也就由得他们张罗,重要的是,大家都知道那一日梓逸定会过来陪我。
其实他们的心思我能猜得出,总是想着我能借此机会翻身得宠,我虽然意不在此,心中却还着实盼着有人能来与我庆生,所以也着意选着喜欢的菜色花样,随着他们预备。
初六午间,我在窗前看书,享受着我最后一日的清静,环佩环铃和桃云一起进了房来,我瞧着便知道有事,放下手中的书卷:“怎么了?”
她们三人互相看看,还是环佩开了口:“小姐,今儿个早上仁寿宫那边请安的时候,太后说后宫妃嫔大多位份太低,也没有主位,她事事操心十分累神,劝皇上择贤立个主位,也好为太后分担些后宫事务。”
晋位并不是什么稀罕之事,这后宫也早晚会有高位分的妃嫔,所以我知道这并不是她们想说的重点,只是平静的等着下文。
“皇上当即选了荣婉仪为贵嫔,静顺仪为婕妤,岚嫔为荣华,则吉日为荣贵嫔举行册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