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面无表情,语气沉静的道:“ 今日我买了白家的祭田,这一大笔银子给了白家也算我报答了这些年的养育之恩。此其一。 其二,祭田归了我之后,你们就只当换了个东家继续做事便是。我不会强迫赶走谁,当然,也不会强迫留下谁,去留都随大家自己的意思。”
此话一出,众人当真是群情振奋,不自禁的围着白希云千恩万谢起来,将面色铁青的白永春和白希暮隔离在了人群之外。、
白希云与亲族们一一说话,态度温和,完全没有高高在上的凌驾之感,虽然为人矜贵气度雍容,但这样的人,只让人想亲近,绝对不会产生反感。就是从前与白希云接触不多的人,如今也被白希云这样行事作为打动了。
白永春是个什么样角色,现在大家都已经一清二楚。所以白永春从前说的那些败坏白希云的话,如今有了白希云一个活生生的人站在面前,亲眼见到了他是如何为人处世,大家还哪里有不明白的?
望着如同众星拱月一般的人,白希暮藏在袖子着中的拳头紧了又紧,脸色已经从方才的铁青涨成了紫红色。
这就是差距。这就是活生生的打脸!
他本以为白希云离开白家之后会越来越惨淡,从前也曾经对白希云动过怜悯之心。可是如今知道他不过是贱民所生被张氏换来争宠的工具,那些在白希云被赶走之后滋生的愧疚情绪也一并烟消云散了。现在得知白希云竟然除了官场得意、情场得意,就连商场上也得意之后,些许的愧疚和兄弟情义现在也都被刺激的连渣滓都剩不下。余下的就只有愤怒和他不愿意承认的妒忌。
是的,他疯狂的妒忌白希云!
为什么他们陪一起长大,从前就连健康的体魄都没有,现在他们之间相差的会这么多?!
他一个贱民之子,却在安陆侯府中霸占了世子之位这么多年,当初白永春夺走他的世子之位将人赶走时,他还曾经动恻隐之心。
如今想来,他真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白希暮瞪视着白希云的眼神仿佛能一瞬冒出火来。
白希云自然知道这会子白希暮正瞪着他。而对方心里的想法,他也猜得出个大概。
看来白家人到底还是相似的。这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白希云又与宗亲们聊了一会儿,婉拒了留饭的邀请,告诉他们不必担忧只管放心的生活,便叫了人转身要离开。
白永春怀里揣着的银票就像是带着热度似的,奋力的灼烧着他胸口的皮肤,让他疼的眉头紧锁。
他想破口大骂,但是他也知道,现在自己不论说什么做什么也都于事无补,需要从长计议。
白永春无奈之下,就只能叫了白希暮先回府里去。
白家听说了祭田已经有了销路,今日白永春就是和白希暮去办这件大事的,是以老太君拖着病体大清早就爬起来等,张氏和白希汐、白希澜也在一旁伺候着。
这一阵子,白家过的不好。张氏也因白永春在外头搞上了苗氏的事与他大打出手了几次,甚至一次白永春写了休书,差一点休了她。
张氏是有些害怕的,被休弃回去 ,她不敢肯定在张家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
但是骨子里的傲气又不允许她这样窝囊。
几番夹攻下来,张氏也病了一场,现在也没好利索,身体大不如前了。
张氏又恨着老太君帮衬白永春去外面搞野老婆,是以现在就只干坐着,连一句话都懒得与老太君说。
老太君看出张氏拉长了脸,心里对她自然十分不喜欢,也懒得开口。
白永春和白希暮回来到了锦绣园时候,看的就是满室凝滞沉默。
白永春心里烦躁的很,但是他好歹也略微顾及老太君的身子,不好再叫她动气,是以白永春堆出笑容,从怀里拿了银票出来。
“地已经卖出去了。这是两千五百两银票。我仔细看过了,都是即时可以兑现银子的。”
老太君面色复杂的点了点头,掩口咳嗽了好几声。
张氏则是将脸别开。
倒是白希汐不谙世事,不懂得那么多,笑着奉承道:“还是爹爹有本事。”
白永春被奉承的心里熨帖的很,刚要说话,却听见背后传来一声冷哼。
白希暮眼中有藏不住的鄙视:“你怎么不说说,是谁买了咱们家的祭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