凛冽地西北风带着玉笙楼的呜咽悲泣之声盘旋着回荡在吴越国皇宫的上空,寒鸦伸展着墨黑翅膀在堆满皑皑白雪的枯树枝上凄惨的哀鸣,天地之间,到处是素茫茫的一片,好似一个干净的去处,然而,即使是白雪这般纯洁的颜色也掩盖不了北风呼啸中那充满了怨恨的情感,那声音宛如一首绝望的挽歌,从早到晚,不停不停地悲唱着。
我靠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飞雪,感受自己这宫里死一样的沉静,突然觉得寂寞如同的荒原一般,灵魂如同在幽冥的天际里的漂浮,是了,冬至就快到了,所有一切的一切,即将就要结束了,可是我从不知道,我自己这个故事的结局到底会是怎么的。
熏香炉里浓烈的香味弥漫在整个屋内,我不由皱起了眉头,这香味,我不喜欢,真的不喜欢,可这个香味,我需要它,真的很需要。
我这样痴痴傻傻地也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丝刺目的明黄之色霎时闪入眼帘,我才回过神来。
“皇上,你来了?!”我站了起来,有些气恼“玲珑和洁华也不知道干什么,皇上来了也不知道通知我。”
“是朕看你发呆看得有趣,因而不让她们叫你。”承哲笑着在我对面坐下,他面上虽然含着温和地笑意,可是那锐利的目光却好似冰雪一般,充满了阴森的寒冷之气。
我笑了笑,并不说话,只侧头向他望去,他今天穿得特别隆重,全身金光闪闪,那一身明黄色的龙袍,在空气中闪动着熠熠生辉的颜色。我微微皱起鼻子不动声音地嗅了嗅,还好,他身上依然还是那股悠长、沉重古朴的熏香味。
“听说你这样发呆已经发了很久了!!怎么,朕把你重新晋到晨妃一位上,你不喜欢吗?!”
我摇了摇头,忙下跪谢恩,又连称不敢,之后,却又觉得无话可说。
我们静默了一会,直到承哲那低沉的嗓音打破周际的安宁“飞雪,告诉朕,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我颇有些诧异的听着承哲近乎于真诚地声音,优雅的为他斟上茶水,冲着他淡淡一笑,展颜道:“过二天,皇上就要带我出皇宫去猎狐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有心事?!”
承哲的眼睛微微眯起,他有些玩味的望着我,淡淡说道:“你开心就好。”
我不置可否,淡淡一笑,悠然地起身为自己倒了杯茶水,细细品了起来。承哲看着我波澜不惊地脸庞,眉头的褶皱逐渐加深,深掩在灯火阴影下那绝美脸庞上的一丝微怒更加明显了些。他沉声道:“朕简直就不明白,现在朱宝诗死了,淑贵妃又抱漾在身,后宫之中,已经唯你是尊了,你难道不应该开心些吗?!为什么你非要用这么一幅冷冰冰的面庞对着朕。”
我差点失笑出声来,悠悠道:“皇上,朱宝诗死了,最开心的人不应该正是皇上你吗?!”
“放肆!!”不知我这句话刺疼了他什么地方,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明黄色龙袍上绣着的那条张牙舞爪的黄金神龙在衣衫的激烈摆动中扬出了狰狞的爪牙,像是一只正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一般,映衬着它那主人暴怒的心情“夜飞雪,你这样跟朕说话,是为大不敬之罪。”
我淡淡的瞟了他一眼,微微侧过头,含笑道:“皇上若当真生气,大可以像赐死皇后、贤妃、德妃一样的悄悄赐死我夜飞雪。何必这样大呼小叫的,有**份呀皇上。”
承哲地一张脸孔越发阴沉,他怒极攻心,咬牙切齿的沉声说道:“飞雪,别人不知道,你难道也不知道朕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吗?!这几个女人,留给朕的羞辱,就算是死一万次也断断不够。朕现在大权在手,她们已经完全没了利用价值,难道朕还要将她们留在身边,继续留着那痛楚而又羞辱的回忆不成?!”
其实留给你最大羞辱的人,是我夜飞雪啊!!我在心里默默补充了一句,叹了口气道:“可是皇上,她们也不过是枚被牺牲了的棋子罢了,罪不致死呀。更何况她们对皇上始终也是有真心的。皇上若是不想见她们,把她们打入冷宫也就是了。”
承哲一怔,愤怒的神色渐渐淡去,他微微垂目,问道:“难道你认为打入冷宫苟且地活着,会比痛快地死去更好吗?!人死灯灭,死了之后,一了百了,又何必留在这世上看着自己的亲人一个又一个地死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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