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水落石出

脸的妃嫔开口说道，却是一向极少开口的萧贵仪，真正难为她一次开口就把话说得这么凌厉，把淑贵妃得罪的这么彻底。

    淑贵妃脸色如雪一般惨白，毫无血色，自假孕一事之后，她日渐消瘦，如今身上的那件宽袖宫衣更衬得她弱不胜衣，仿佛一转眼就要消逝成烟。

    她冷冷地扫了萧贵仪一眼，淡淡道：“本宫在回皇上的话，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小的贵仪插嘴，你若真想在这个时候出言顶撞本宫，那么本宫也并不介意略施小惩以做告诫。”

    萧贵仪突然出例一跪，低垂下头，刻意保持着一个极为谦逊的姿势道：“臣妾不敢，只是公道自在人心。方才娘娘也应听到了那个小宫女的供词，德妃娘娘说了，只凭着手上那个佛海玄针，谁敢得罪她，她就嫁祸于谁。嫔臣虽然人微言轻，但也深知德妃此举必然会祸害六宫，因此才斗胆开言。嫔妾若有得罪娘娘之处，还望娘娘海函。”

    淑贵妃讽刺地笑了笑“很好，既然知道自己人微言轻，却还敢顶撞本宫，一会儿，自己去敬事房领三十个嘴巴！！”

    萧贵仪顿时大惊，面向承哲叫道：“皇上！！”我不禁微微摇头叹息。

    承哲面色阴沉如水，他凝视着淑贵妃，冷冷道：“朕相信倩珍所说，宝诗不过是因为痛失皇嗣，思念成狂，才会做出这等错事。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晓谕六宫，废德妃之位份，褫夺封号，去协理六宫之权，降为昭媛，搬出景阳宫迁于玉笙楼内静思其过，除奉诏之外，不得出玉笙楼半步。”

    “不，不，不要！！”德妃痛哭流涕，爬至承哲脚边，抱着他的双腿哭喊道：“皇上不要，皇上！！皇上怎可如此对待臣妾？！难道皇上忘记了对臣妾的承诺了吗？！臣妾的父兄乃是对我吴越江山社稷有大功之人，当日蓝家叛乱，若无我父兄鼎力相助，皇上又怎能轻易平定。皇上，皇上你可是亲口答应父兄，必定会好好待臣妾的。”

    听德妃竟然敢这么说话，淑贵妃几乎不能相信，目光瞬时扫过德妃的面庞，然后轻轻叹息。

    承哲那本已放低的眉头骤然一扬，冥黑的眼中流露出极度的厌恶、鄙弃和愤怒，脸色也变得铁青欲迸，他冷冷道：“你既然提及了你的父兄，那么朕不妨告诉你，明日早朝朕定然会跟他们探讨下，如何才能教导出这样的好女儿。”

    德妃愈加不堪，声音颤得几乎走调“皇上，臣妾无罪，臣妾无罪！！”

    承哲深深呼吸，似是在努力抑住暴怒的气息，他缓了一缓，静了一静，方才转向淑贵妃道：“朕看宝诗果然病得不轻，既然是倩珍你查出了她的病因，那就辛苦你照顾好她，好好替她看看病。”

    “是！！臣妾尊旨！！”淑贵妃神色淡淡地应道，声音在亭子里飘荡，出奇地清冷。

    亭外的绵绵飞雪悉悉漱漱的下得更紧了些，承哲沉声道：“好了，雪越下越大了，大伙都散了吧。”停了停又道：“朕指望你们在回去的路上，千万小心，一步一个脚印，踏踏实实地走着，别尽想出什么心思去另辟什么捷径，天寒地冻，想要走那些冰封的危路，那可要摔跤的，弄不好，还会闹出人命的。”

    众妃吓得禁若寒蝉，唯唯诺诺地应了，一一告退离去。

    等众人走得差不多了，承哲方才上前，扶起依然摊坐在地，惊魂不定的舒心，怜惜地说道：“你呀你，胆子这么小，又不懂得自己保护自己，当真让朕揪心。”

    他口中在对舒心说话，目光却停留在玲珑为我穿戴的那件披风上，良久，他方才淡淡对我道：“花晨今天也受惊不小，你且回去，晚点朕再来瞧你。”

    出了千秋亭，刺骨的寒风便迎面扑来，好似一把钝刀一般，狠狠地在我脸上刮着。身上的披风本就单薄，如今更加不能遮风挡雪，我只觉得冰寒入骨，整个人都不住地发着抖。

    玲珑扶住我的手正要上暖轿，却听身后绿鬓娇声唤我“充容请留步。”

    我纵使冷得浑身发抖，也只得转过身子，耐心问道：“什么事？！”

    绿鬓手里拿了件紫貂裘皮大衣，低眉柔声道：“皇上说，充容能够念旧，一直还留着这披风，是件好事，只是这大雪天的披这么件出来，为免实在太过单薄，若是冻着了，怕是要大病一场。皇上还说，其实，纵使充容今日不穿身上这一件，无端的祸害，皇上也还是会帮着遮挡的，充容实在无需如此糟蹋自己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