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发了梦魇,抓着我又哭又叫又踢又咬又打。只打得我气血翻腾,眼冒金星,你再晚醒一会儿,我就被你给打死了。”
我听他这么一说,不由羞红了脸,嘴上却仍是不肯服输,粗声粗气的问道:“那你现在死了没有?”他咧开嘴笑嘻嘻地道:“还没有,快了!”我们这两人,一个问得滑稽,一个答得有趣,互相对视一眼后,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见他肩上的衣服有丝丝血痕印出,知是自己刚才一顿拳打脚踢弄破了他的伤口,不禁有些不好意思,不由转头向边上望去,这一看不禁吓了一跳,我发现自己正躺在用稻草铺成的松软地席上,房间的墙壁一边挂着一盏昏昏灭灭的松油灯,另一边挂着蓑衣和帽子。虽是在黯淡的灯光下,但这所草泥为墙、瓦片为顶的简陋房子倒也给了我久违了的温馨感。
“这……这是哪里?”我又是吃惊又是好奇。
他笑了笑,正要说,却听见木门“咯吱”一声响,推门走进一个粗衣麻布头发苍白的老婆婆来。见我支身倚在他怀里,顿时脸泛喜色,大步走过来,伸出粗糙而又温暖的手在我额头试了试,笑着说道:“阿弥陀佛,我的好姑娘,你可总算是醒了,我老太婆被你可着实吓得不轻。”
我见她关切之色流露于情,不由心下感动,轻声道:“打扰婆婆,实在过意不去。”
那老婆婆一罢手,一摇头道:“小姑娘,瞧你长得跟朵花朵似的,有什么大事要抹脖子这么想不开?啧啧啧,没得叫别人为你牵肠挂肚,愁眉不展的?”
我被她这么一说,顿时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不由悲从心来,狠狠白了翼安王一眼,话未开口,便已忍不住红了眼眶。
那婆婆见我珠泪连连的可怜样,叹了口气,说道:“好姑娘,你莫要再怨你的相好哥哥了,你病着这一日,可不把他给吓坏了。现如今你们俩个既然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照我老婆子这么说,倒不如先把娃儿生下来再回去呢!”说着,只是摇头,然后叹了口气,慢慢走了出去。
我目瞪口呆地望着她的背影,突然醒悟过来,尖叫一声,伸出双手狠命掐住了翼安王,骂道:“你……你都跟她说什么了你?”
“乖乖,你这么激动干什么,当心伤口又裂了!别再掐了,就你那点小力气,掐得死我吗?”
“你这个无赖,你这个……你这个混蛋,你……你……你……我……我……”
“啧啧啧,没必要激动得话都说不清了嘛,真是的,你也不动动你那**的脑袋想想,咱俩浑身是伤的这样跑出来,不编个理由,人家还不报官?”
“你……你……你就算是要编个理由,用得着说我跟你生为煮成熟饭,说我人跟你下崽子吗?我……我要是今天不杀了你,我就不叫夜飞雪!”
“唔,下崽子?啧啧啧,夜飞雪,你一个姑娘怎么说话这么粗鲁?话说,本王可不介意你不当夜飞雪,而当翼安王妃!”
“翼安王!!”
“嘘嘘嘘!母大虫,轻点轻点,难道你还想把骠骑营和威远军的人都吼来不成吗?你别忘记现在整个吴越国可都是在找薛飞薛神医给先帝偿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