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若不嫌弃,便进来喝一杯吧。”
那内侍监哪里敢喝?当下便摆手笑道,“侧妃的茶定是顶好的,可是老奴还有要事在身,改日吧,还是多谢侧妃了。”
如此客套一般之后,内侍监方才将装满银子的红封揣进了袖子里,笑吟吟的往府外去了。
等到内侍监走了之后,沈婧慈一回头,就见秦婉怡仍旧在原地站着。
沈婧慈脸上微微一笑,道,“姐姐,这外间风大,您还是快些回屋吧。”
秦婉怡脸色喜怒不变,只是硬声道,“皇上既然有赏赐,那你便接着,只是这规矩不可变,你可莫要因着身份被抬高了,便忘记了自己的位置!妾就是妾,便是被赐了字也是一样的,妹妹可懂?”
闻言,沈婧慈脸上的笑意僵了一僵,她刚要说话,便听得自远而近的脚步声,登时就跪下道,“姐姐教训的是,妾身受教,定然不敢违背姐姐的意思。”
她说话的时候带着些许的哽咽,叫人听了还以为秦婉怡欺负了她。
而刚进门的萧君涵也是如此想的。
他进府的时候刚巧跟那内侍监打了个照面,这前脚进门,就见沈婧慈正跪在秦婉怡的面前说这些话,叫他不想多想都不行。
萧君涵当下便走了过来,问道,“怎么了?”一面说,一面将沈婧慈扶了起来。
自从沈婧慈主动将沈家的兵交给靖帝,又替靖帝挡了一刀之后,沈婧慈在靖帝心中的地位就变了。今早靖帝当着文武百官下的旨意,也未必没有替沈婧慈撑脸面的意思。
被萧君涵扶起来后,沈婧慈连忙将眼中的湿润擦掉,勉强笑道,“姐姐在教妾身规矩呢,给王爷请安。”
秦婉怡再傻,也看出来自己是被算计了,登时就变了脸色道,“王爷,不是这样的,妾身只是——”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萧君涵打断了,冷声道,“府上的事情这样多,王妃还有闲情逸致站在这里教人规矩,可见对其他事情是不上心的。王妃若是无心去管,便交给慈儿好了。”
闻言,秦婉怡的脸色霎时就惨白,辩解道,“王爷,您听妾身说……”
可萧君涵哪里肯听她说,当下就携了沈婧慈的手,转身就走了,甚至连一句话都没让秦婉怡说完。
反倒是沈婧慈,被萧君涵抓着,还不忘记回头嘴里说道,“王妃,妾身告退。”
只是她眼中的那一抹得意,却是无论如何都掩饰不住的。
秦婉怡站在原地,直将下唇都咬的泛了血丝,眼中也聚集起了些泪意。
倒是萧君涵身边的侍卫有些于心不忍,小声提醒道,“王妃,今儿早上的时候皇上才当众下了圣旨,说是王爷和侧妃在此次剿灭反贼的事情上立了功劳,特意将娘娘也从冷宫接了出来,并且还重新给了嫔位。如今王爷正对侧妃心中感激,您又何苦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不痛快呢?”
秦婉怡看了他一眼,叹气道,“我何曾会给人找不痛快,可是这规矩大于天,她连规矩都不肯守——”
说到这里,连她自己都觉得跟一个侍卫说这些无济于事,因摆手道,“罢了,你去跟着你家王爷吧,伺候好他。本王妃先回去了。”
说完,秦婉怡有些失落的转身走了,留下一个有些苍凉的背影来。
“什么,贤妃被放出来了?”
听到这个消息之后,谢如琢顿时便有些大惊失色。这次沈婧慈将沈家留下的人主动交给了靖帝,靖帝赏赐她倒是自己早就想到的。可是谢如琢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靖帝竟然会连贤妃一同给放了出来。
萧君夕微微摇了摇头,道,“你呀,怎么还是如此的沉不住气?”说着,他的眼中闪过一抹冷色来,哼了一声道,“父皇这是恩威并施呢,贤嫔到底是齐王的生母,此番他们立下功劳,父皇总要表示一番的。更何况,他如今能考虑的人选,也只剩我跟齐王了。”
萧君夕这么一说,谢如琢顿时便明白了过来。
萧君夕的生母是先皇后,又寄养在叶贵妃的身边;而萧君涵的生母如今却关在冷宫,若是不放出来的话,单是从这一点上来说,就达不到一个制衡。
而靖帝之所以想要求一个平衡,无非是因为,他还没决定立太子。
又或者是,他的心中有了人选,要试探那些个在背后蠢蠢欲动的人罢了。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这贤妃都是要放出来的。只是基于她之前犯了那样大的过错,这妃位自然当不得,可又不能太低,所以一个嫔位,乃是靖帝深思熟虑的方案。
谢如琢想了半日,又揉了揉额头,苦恼道,“这宫中事情当真是杂乱,想一会儿就头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