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碧心跪在地上,心头发恨,只拿一双盈盈秋水的目光去看谢慎行,却见后者此刻的眼神都黏在自己的正室身上,丝毫没有看自己,当下就有些不甘的攥紧了手帕。
得知李氏回来的消息,谢如琢姐妹便去了二房院落,亲亲热热的说了许多话。
李氏一向对这两姐妹不差,如今回来见她二人真心实意的对自己,心中也有些感慨,因道,“菲儿如今只剩下自己,又经了那件事,还希望你们姐妹多劝慰她才是。”
谢如琢笑道,“这是自然的。”
说了一会儿话,谢如玥便要去看谢如菲,谢如琢借了个由头留了下来,而后在李氏疑惑的眼神中关上了房门。
李氏笑道,“琢儿这是作何,还这么神神秘秘的。”
谢如琢回身走到她身边,低声道,“二婶肯回来,实乃深明大义。只是爷爷却有一件事叫我单独和您说。”
而后,谢如琢便在李氏疑惑的神情中,将苏碧心的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只是隐瞒了她是沈家卧底一事。
听完之后,李氏果然神情大变,道,“这苏碧心竟然如此歹毒,这么说夫君也知道了么?只是,老太爷为何还要留着她呢?”
谢如琢低声道,“先前咱们谢家遭逢变故,想必二婶也听说了。爷爷怀疑,这苏碧心是别人派来的奸细,因此才暂且压下了这件事,想要查探清楚她的来路。二婶且忍着这段时日,等一切水落石出之后,爷爷定然亲自给您个公道。”
闻言,李氏方才真切的明白了谢慎行的意思,因叹道,“这一来,老爷的打击怕也是太大了。”一个假儿子要了一个亲孩子的命,任谁都受不了的吧?
谢如琢又安抚了李氏半日,方才道,“二婶的性子一向好,这事儿便是知道了也无妨。只是五妹年纪太小,千万不能让她冲动。等过了这段时日,咱家便太平了。五妹是您的掌心宝,何尝不是咱们谢家的宝?届时谁还不惯着她么。”
李氏知道她在安抚自己,因笑道,“这些道理我还是懂得,你转告老太爷,我不糊涂,菲儿那边我也会稳住她的。”说到这里,她又沉下脸来,“只是这苏碧心是个有手段的,咱们一定要当心,别着了她的道了。”
“是。”
谢如琢应了,又说了几句闲话,方才离开了李氏的房间。
当天夜里,谢慎行歇在了李氏的房内。夫妻二人许久未见,谢慎行又存了补偿的心思,各种讨好李氏,直闹到了天光大亮。经此一事,二人竟然又找回了些年少的感觉,倒是越发柔情蜜意了起来。
其后几日,苏碧心再看见李氏和谢如菲之时,便各种的讨好。只是背地里,却在谢慎行那里越下工夫,装作楚楚可怜的模样。
李氏早看透苏碧心,也跟谢如菲交代了,“同她保持距离便可,不可招惹她,也不可亲近她。”
谢如菲年纪小,虽不懂母亲这么做是为何,可她一向听李氏的话,便也点头应了。
四五日之后,谢慎行方才歇在苏碧心的房里。夜里多喝了几杯酒,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话,“这两****怕是要忙了,委屈了你,你别介意。”
苏碧心一个激灵,顿时便问道,“老爷因何事而忙啊?”
谢慎行摆了摆手,道,“还不是越国最近——”话没说完,他便先睡了过去。
待得苏碧心再问,谢慎行却已经再无后话了。
到了第二日晚间,苏碧心借着送夜宵的名义,去了谢慎行的书房。
谢慎行正在奋笔疾书,见到她进来,忙得放下了笔,下意识的将文件掩藏在了一堆书下面。
苏碧心留意着他的书桌,脸上堆笑的将夜宵放在一旁的书桌上,柔声道,“爷累了这许久,快来吃些东西吧。”
谢慎行着实饿了,点了头便去了桌前吃饭。不想,他无意的一回头,便见苏碧心正在翻检书桌上的文件!
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旋即便掩了过去,怒道,“谁许你动我桌子上的东西了,放下!”
他声音突然响起,霎时便将苏碧心吓得一个激灵。而后委委屈屈的看向谢慎行道,“爷,我是看您的桌子乱了,想要帮您收拾收拾。”
她的模样里带着一股子的无辜,顿时便叫谢慎行的眼神从冷转柔,“这桌上都是军情机密,你一个妇人家动不得。”
苏碧心故作乖顺道,“是,奴家明白了。爷若是吃好了,奴家便先走了。”
谢慎行随意点头道,“恩,你先去吧。”说着,他又紧张的将桌子上的东西放好,只将一份文件掩在了一堆书籍下面。
苏碧心请了安告退,直到回了自己的院子后,方才缓缓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来。
随后几日,谢家一直都很安稳。直到三日后的深夜——
“抓贼啦,有贼人!”
一个守夜小厮的一句话,顿时叫谢家上下都惊醒了。
谢如琢一直都没有睡意,听到这话后,霎时从床上起身,叫了浅碧问道,“是哪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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