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无忌脸上现出一抹得意的笑来,“你不是都看到了么?小子,这解法需要换血不假,可是你还真以为一个阴时出生的小丫头的血就管用了?虽说阴时出生的人血属阴,可那不过能抑制住母蛊,不让它再蔓延罢了。若是想要彻底解除此毒,最重要的还是须得经的万毒历练之后的身躯。”
说到此处,他又得意的一笑,道,“好巧不巧,老子我两条都占了!你到现在都不知道吧,你老子我的生辰,可是盂兰节啊。”
听得这话,温如玉不可置信的后退一步,万毒历练为毒人。所以孙无忌之所以故意将那条改动,就是防止他拿自己的性命去救人么!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不是一向,最恨我么?”温如玉艰难的说出这句话,只觉得心头一阵乱麻,似乎哪里都解不开。
孙无忌体内的血气被母蛊肆无忌惮的吞噬着,连说话也变得困难了起来,“小子,我从来都不恨你。”
“那你为何要将我变成毒人,还在之后那么折磨我?”温如玉到底忍不住,问出了这句话。
毕竟是自幼相伴的人,他纵然恨,可更多还是孺慕而不得。幼小时视作神明的人却对待他畜生都不如。然而便是如此,他这一身的本事,却都是传承自眼前这个男人。
“你毕竟是我的种,我怎么可能恨你?小子,记住一句话,虎毒不食子啊。”
孙无忌说到此处,大大的喘着气儿,缓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知你母亲为何而死?我是毒人,她同我在一起,本就冒了风险,待得怀了你,更是数次踏入鬼门关。你出生时原是活不下来的,若不成毒人,便就只能成死人。”
孙无忌苦笑一声,道,“毕竟是我害了你们母子,我宁愿让你恨我,也比让你仰慕我来得舒坦。”
温如玉咬着牙,一字一顿的问道,“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告诉我这些!”
看着他赤红的双眸,孙无忌勾唇一笑,“因为一切都无妨了,我马上就要去找你娘了。你以后是爱我亦或恨我,我都看不到了。嘿嘿嘿。”
孙无忌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那是母蛊反噬的后果。
温如玉有些心头发疼的望着他,轻声道,“可有解法么?”他情不自禁的抓着孙无忌的手,后者的手上满是冰凉,带着森然的鬼气。
孙无忌摇了摇头,目光悠远的望着一旁空无一人的路上,呢喃道,“温颜,老子这辈子坦坦荡荡,唯一对不住的便是你。二十年了,你还会在黄泉路上等我么?”
孙无忌说到此处,又扭曲着一张脸,伸出手猛地插进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将他的心脏甩了出来!
夜幕下耀眼猩红的血喷到温如玉的脸上,后者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便跪在了他的身边。
“爹——”
从他记事起,从未喊过这个男人一声,而那人也从不允许自己喊。他曾以为,这辈子他的出生就是一个错误,却原来,一直都是那人用自己的方式去护着他!
凤如虹早忍不住,捂着嘴呜呜的大哭了起来,“前辈!”
温如玉将他的心脏捧了回来,里面盛着一只通体发黑的母蛊,已经濒临死亡的地步。孙无忌的血虽然是母蛊最爱之物,可是却也剧毒无比。双毒相克之下,纵然孙无忌必死无疑,可这母蛊想要活下去也只有依托他的尸首,无法再去祸害他人。
可孙无忌是何等高傲之人,又怎么会允许这等秽物在自己的身体里呢?他之所以要拼力将心脏掏出,便是要彻底断了母蛊的生路!
这颗人心离了身体,已经不再跳动,内中包裹着的母蛊,也已然绝了最后一口气。
温如玉双手鲜血淋漓的捧着这颗人心,眼泪再也忍不住,缓缓地落了下来。
“爹,儿子带你,回家。”
谢如琢这一觉,整整睡了三日。
有窗外的日光照进屋内,熏得整个屋内都是热的。
夏日的暑气逐渐起来,临近正午时分,更是耀眼夺目。
看到日光的那一瞬,谢如琢下意识伸手,顿时便觉得暖暖的晒着格外舒坦。
她莞尔勾起一抹笑意来,真好,她没有死。
可是下一刻,她便突然慌乱了起来,冲着外面喊道,“来人——”
头顶是描红的撒花帐子,身下是苏绣的锦缎褥子,与她而言,一切都是这般的陌生。那么,她又是在哪里?
好在,下一刻进来的人便叫她瞬间安心了。
“琢儿,你醒啦?”
萧歆宁步履轻快的跑进来,一张嘴喋喋不休,“你可算醒来了,若是你再不醒来,我三哥非得把我这宫殿给拆了不可呢。”
谢如琢先是一愣,继而便问道,“三殿下呢?”
萧歆宁嘿嘿笑道,“你放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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