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季氏下一刻便指着三房道,“你的店铺周转不开,谢家自然会拼尽全力的帮你,可是想要分家,绝不可能!”
听到季氏的话,谢慎思梗着脖子道,“娘,你偏心了这么些年,当初有荣华富贵不能共享,难道现在有了灾难却要我们一同承担么?”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只听得门外响起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继而便见谢晟礼走了进来。
谢慎思到底是害怕谢晟礼的,当下就规规矩矩的行了礼,这才道,“父亲,儿子说的都是实情,这么些年来,我兢兢业业的做事,从未有过半点耽搁,好容易才打下了这片产业。可如今因着谢家的牵连,一夜之间致使多家商铺不愿与谢家合作,仅这几日的亏损就有数十万两白银。爹,儿子真的耗不起啊!”
谢晟礼被他这话气到,冷声道,“你这说的都是混账话!什么叫被谢家牵连?难道你不是谢家的子孙么?”
谢慎思话一出口,再说出来就更加顺溜了,“我倒是谢家的子孙,可我何曾沾过谢家的光了?家中官爵没有我的事儿,我的妻儿更是关的关,押的押。别的不说,淮扬眼见着大婚在即,可他们母子仍旧被关着呢。一个是嫡子一个是嫡妻,却在谢家受到这般冷遇,因为这个,我不知道受了多少白眼!”
季氏恨铁不成钢道,“糊涂儿子,你只知道替他们抱屈,可知道你那媳妇跟儿子联合着做了什么?这么些年来我何曾亏待过他们,可他们却做出那样的糊涂事情,竟然残害自己的手足兄弟!”
“这些话还不是你们上下嘴唇一碰的事儿么?不分家可以,但是至少放了我的妻儿!”谢慎思说到这里,又见季氏脸上的泪痕,软了口气道,“娘,你们只说谢家人心不齐不能成事儿,可是您自己睁眼看看,我这个家都快散了,如何能齐?!”
闻言,谢晟礼气得拂袖而去,道,“朽木不可雕!今儿我把话撂这儿,想分家,绝对不可能!”
谢慎思却仍旧一脸倔的看着季氏。
一旁的谢如澜自从谢晟礼在的时候,便一直唯唯诺诺的不说话,此刻见谢晟礼走了,方才委委屈屈道,“奶奶,澜儿也想母亲了。”
她一向善于装可怜,此时季氏看着两个人的模样,叹息道,“罢了罢了,想如何都随你们吧。金玉,派人去家庙将三夫人接回来。”
“娘,那我铺子上的事情呢?”
见谢慎思咄咄逼人,季氏只觉得心灰意冷,道,“乔氏,去账上看还有多少钱,都拿给三老爷应急。”
谢如琢一愣,轻扯了季氏的衣角,使了个眼神。季氏拍了拍她的手,看着二人道,“现在你们如愿了?出去吧。”
谢慎思也知事情不可一次便成,只得赔笑道,“娘,那您先歇着吧,儿子告退了。”
眼见着谢慎思带着谢如澜出了门,谢如琢这才道,“奶奶,这样妥当么?”公账上的银子约摸着有几万,说起来倒是算不得太大的数目。可是依着陆氏那个性子,等她回家之后,岂不是得闹翻天了?
季氏缓缓吐出一口浊气,道,“如今谢家正是危急时刻,若是再闹出个分家,不说别的,让圣上心里怎么掂量我们?”
说着,她又看着外间那一片火红天色,道,“都说百年谢家,可是谁知却是个中间空的。你爷爷的法子,到底是太冒险啊。”
谢如琢扶着季氏走进内室,安置她歇着,方才道,“奶奶放心,谢家不会倒。”她拼着这一口气,也必定不会叫谢家倒下!
不过一日的工夫,这京中的传闻便又变了方向。
谢如琢妖星之说未下,关于沈家小姐的传言却又流了出来。道是“得沈氏女者,得天下”,且那道士还预言,此女乃是前朝女帝之命,她嫁了谁,谁便是将来的九五之尊。不仅如此,若她所嫁之人命格不够强硬,此女便能效仿前朝女帝。
这谢家女还未跟三皇子成婚,三皇子便已经数日昏迷不醒,可见那道传言的确属实。如今又从同一个人的嘴里传出这个箴言来,一时之间,京城百姓更是纷纷传扬了起来。
“小姐,那老鬼还真有办法,如今京中都传起来了呢。”红蕊笑嘻嘻的说着,却又在想起那京中的风向后,有些蹙了眉头,“只是她先前让道士那样贬低您,您怎么还将她捧得那么高呢?”
谢如琢回眸,缓缓的勾起一抹冷笑来,“树大,招风。”
“查!就是将京城翻个遍来,也要给我将那个臭道士翻出来!”沈婧慈得知这个预言之后,气得当即就摔了手边的花瓶,恨声吩咐道。
侍墨得了命令,当下就匆匆去办了,还是抱琴在一旁皱眉道,“小姐,这传言对您不是挺有利的么,您何苦这么气急败坏?”
况且那道士还是真有些本事的,说不定这个传言是真的呢。
沈婧慈阴冷着眉目,斥道,“你懂什么?这根本就是捧杀!”试想一番,一个未过门的二皇子侧妃却被批有女帝之命。且不说等她过门之后,正妃就容不下她;连萧君涵登基之后,都未必会要她活着!毕竟,一个随时都有可能夺了自己天下的女人,任凭谁都不会冒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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